柳家大厅的晨阳正透过雕花窗棂斜切进来，在青石板地面上投出菱形的光斑。厅内正中的红木长桌擦得锃亮，上面摊着灵矿防御网的草图——柳含烟刚用朱砂笔在草图上圈出灵矿西侧的薄弱点，淡红色劲装的袖口还沾着一点朱砂印，鬓角的碎发被她随手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眉宇间的认真。
“西侧的灵脉支流比其他地方细，之前布的碧水阵灵力覆盖不到，得再加两个阵眼，用中阶灵晶当核心。”柳含烟指尖点在草图上，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苏清颜，“清颜，你手里的青木阵盘能不能调整一下？让阵眼的灵力能顺着支流扩散，这样防御能更全面。”
苏清颜正用绢布擦拭着青木阵盘，淡绿色长裙的裙摆垂在椅子旁，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闻言抬起头，指尖凝聚出一缕青木灵力，在阵盘上轻轻一点，阵盘立即泛出淡绿色的灵光：“可以，我把阵盘的符文改改，让灵力能分流，不过得用灵矿里的本源矿石碎料当媒介，这样才能和灵脉支流共鸣。”
两人正说着，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玉磬声——那是柳家迎客的信号，灵力注入玉磬会发出清越的声响，能传到整个柳家府邸。守在厅外的修士快步走进来，躬身禀报道：“含烟族长，林大人，苏小姐，天道宗的云曦道友带着两名弟子来了，说是来商议灵矿防御网的事，还带了玄机子道长的传讯符。”
“云曦来了？”林默刚从闭关室出来没多久，黑色劲装的领口还松着，听到这话便直起身，护花剑斜挎在腰侧，剑鞘上的烈火符文还带着一丝刚修炼完的余温，“快请进来，正好关于防御网的细节，还需要天道宗的阵法支持。”
话音刚落，厅外就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灵力流动的细微嗡鸣。最先走进来的是云曦，她穿着一身天道宗的月白色道袍，道袍领口绣着淡金色的云纹，腰系同色的玉带，将她纤细却不失挺拔的腰线勾勒得恰到好处。她的头发用一支玉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像上好的羊脂玉，只是眉宇间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脚步也比平时慢了半拍，右手悄悄按在小腹上。
跟在云曦身后的两名天道宗弟子，都穿着青色道袍，手里提着一个木盒，里面显然是玄机子让带来的东西。两人躬身行礼后，就站在云曦身后，目光规矩地落在地面，没有随意张望。
“林道友，含烟族长，苏道友。”云曦先对着三人拱手行礼，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只是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微颤，“玄机子师叔听闻柳家要建灵矿防御网，特意让我带了天道宗的阵法图纸和灵脉探测仪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她说着，左手接过弟子递来的木盒，刚想打开，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像有无数颗发酵的灵果在肠胃里翻滚，逼得她下意识地收紧了腰腹，手指也攥紧了木盒的边缘，指节泛白。
“云曦道友一路辛苦，先坐下来喝杯灵茶再说。”苏清颜看出她神色不对，赶紧起身递过一杯刚泡好的云雾灵茶，淡绿色的茶汤里浮着几片嫩绿的茶叶，热气裹着淡淡的茶香，“这是灵植园刚采的云雾茶，能缓解旅途的疲惫。”
云曦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稍微定了定神。她知道自己这不适是怎么回事——今早出发前，她在天道宗的膳堂误食了一颗“爆香灵果”，那灵果是弟子从万妖界边境采来的，看着像普通的红果，却有极强的产气效果，她当时没在意吃了两颗，结果刚上灵舟就开始腹胀，一路强忍着才没出丑，没想到到了柳家，这股胀气反而越来越厉害。
“多谢苏道友。”云曦勉强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时特意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双腿悄悄并拢，屁股也下意识地往椅垫里陷了陷，想借助椅子的压力憋住那股即将冲出来的气。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暂时压下了小腹的绞痛，可刚放下茶杯，肠胃里就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那声音不算特别大，但在安静的大厅里，还是清晰地传到了旁边林默的耳朵里。
林默正低头看着防御网草图，听到这声肠鸣，抬眼扫了云曦一眼，就见她脸颊微微泛红，右手还按在小腹上，眼神有些闪躲。他心里顿时有了数——之前苏清颜提过天道宗最近收了些万妖界的新奇灵果，不少弟子误食后都有腹胀的情况，看来云曦是中招了。
“玄机子道长对防御网有什么建议吗？”林默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指尖点在草图上的灵矿主峰位置，“我们初步打算在主峰周围布三层阵，外层碧水阵防妖兽，中层青木阵聚灵力，内层烈火阵防邪修，只是三层阵的灵力衔接还没理顺，怕出现断层。”
云曦听到问话，赶紧收敛心神，暂时压下肠胃的不适，从木盒里取出一卷兽皮图纸，递了过去：“师叔说，三层阵可以用‘三才阵眼’衔接，碧水属水，青木属木，烈火属火，正好对应三才，只要在阵眼处各埋一颗‘共鸣灵晶’，就能让三层阵的灵力循环流动，不会断层。”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调整坐姿，将屁股往椅垫一侧挪了挪，试图让肠胃的压力小一点——就在这时，一股微弱却急促的气流突然从体内窜出，带着轻微的“噗”声，像风吹过细竹的声响。
云曦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这声屁太轻了，坐在对面的柳含烟和苏清颜都没听见，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她赶紧假装整理道袍的袖口，右手悄悄在身后扇了扇，想驱散那点可能存在的气味。可这股气刚放出去，肠胃里又涌上来一股更强烈的胀气，比刚才更急，像是有无数小气泡在往外冒。
“那共鸣灵晶需要什么品级？我们柳家库房里有几颗高阶灵晶，不知道能不能用。”柳含烟没注意到云曦的小动作，指着图纸上的阵眼位置问道，手里的朱砂笔还在草图上画着记号。
“高阶灵晶最好，不过……”云曦刚想回答，小腹突然又是一阵绞痛，这次的气流再也憋不住了，一连串的轻响从她身下传来，“噗……噗噗……”像破了洞的风囊在漏气，虽然声音依旧不大，但频率快了不少，而且这次的气味没来得及散开，一股淡淡的、像发酵灵果混合着草药的味道，顺着她的衣摆缝隙飘了出来。
苏清颜最先闻到味，她正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往云曦那边扫了一眼，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继续看着图纸：“要是高阶灵晶不够，用中阶灵晶掺点本源矿石碎料也行，之前我布青木阵的时候试过，效果也不错。”她故意提高了声音，正好盖过了云曦那边又一声轻微的“噗”声。
云曦的心跳得飞快，手心都冒出了汗。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气味在扩散，虽然不浓，但林默就坐在她旁边，肯定能闻到！她下意识地想站起来躲一躲，可刚一动，肠胃里的胀气就像找到了出口，又一阵连环屁涌了出来，这次的声音比之前响了些，“噗噗噗噗”的，连坐在对面的柳含烟都停下了笔，眼神带着疑惑地看向这边。
“这灵脉探测仪……”云曦赶紧拿起木盒里的另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的青铜仪器，表面刻着复杂的符文，泛着淡蓝色的灵光，“师叔说这个探测仪能检测到百里内的灵脉异动，最近万妖界方向的灵脉波动有点异常，让我们多留意……”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小腹的绞痛突然加剧，这次的气再也憋不住了，一股比之前更粗的气流冲了出来，发出“噗——”的一声长响，气味也瞬间浓了三倍，像发酵过度的灵果混合着焦糊的草药味，连大厅角落的灵植都似乎晃了晃叶子，像是被气味熏到了。
这下再也藏不住了。
柳含烟手里的朱砂笔“啪嗒”一声掉在草图上，染红了一小块阵眼标记；两名天道宗弟子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却在微微发抖，显然也听到了声音闻到了味；云曦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双手死死按在小腹上，双腿紧紧并拢，屁股也下意识地往椅背上抵，可肠胃里的胀气还在往外冒，偶尔还有几声微弱的“噗”声，像是在嘲笑她的窘迫。
“云曦道友，你手里的探测仪，能不能现在测一下灵矿的灵脉？”林默突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他站起身，很自然地走到云曦和柳含烟中间，正好挡住了柳含烟和弟子们的视线，“我们刚才还在说灵矿西侧的灵脉有点弱，正好用探测仪看看具体情况。”
说着，他的右手悄悄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张【隐息符】——这符是苏清颜之前炼制的，能掩盖气味和声音，专门应对这种突发的尴尬情况。林默趁着转身的动作，手指一弹，符纸就像一片羽毛般飘到云曦的腰间，灵力轻轻一引，符纸瞬间激活，淡绿色的灵光顺着云曦的衣摆蔓延开来，将那股浓烈的气味和后续还在冒的轻微屁声都掩盖得严严实实。
云曦正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突然感觉到腰间传来一股温润的灵力，紧接着那股让她尴尬到极致的气味和屁声就消失了，连小腹的绞痛都似乎缓解了不少——胀气还在往外排，但没有了声音和气味，只剩下一股畅通的爽感，像堵塞的灵脉突然被打通，之前憋了一路的腹胀感瞬间消散，让她忍不住轻轻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可这口气刚舒到一半，云曦突然反应过来——林默刚才离她那么近，肯定听到了也闻到了！而且这隐息符明显是他贴的，他不仅没戳破，还特意挡在她身前帮她掩盖！想到这里，云曦的脸颊更红了，连耳朵尖都透着粉色，她偷偷抬起眼，从睫毛缝里看向林默的背影——他正低头看着探测仪，黑色劲装的肩线挺拔，侧脸的线条在晨阳下显得格外柔和，丝毫没有露出嫌弃或嘲笑的神色，反而还在认真地和柳含烟讨论：“你看探测仪上的蓝光，这里的波动确实比其他地方弱，看来西侧的阵眼得再加两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