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院的夜风吹得灵树枝叶沙沙响，舞台上的琴声刚落，又响起了清脆的笛声，混着院子里灵食的香气——琥珀色的灵蜜糕泛着微光，翠绿的灵笋片裹着淡金酱汁，金黄的灵炸丸子咬开还会爆汁，连装灵果的盘子都是用灵玉雕的，映着头顶的月光，格外精致。
云曦站在玄机子身边，正帮着给几位长老添灵酒。她穿的圣女袍领口绣着的淡金云纹，被月光照得格外明显，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着酒壶，动作优雅得像幅画。刚才她还和柳含烟聊了几句丹术，这会儿却有点心不在焉——方才膳房的弟子端来一碟新做的“爆香灵豆”，说这是天道宗特有的零嘴，她见颜色翠绿好看，没问清楚就抓了几颗放进嘴里，现在总觉得肠胃里有点不对劲。
“云曦，怎么站着不动？给林小友也添点酒啊。”玄机子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她赶紧回过神，拿起酒壶往林默的酒杯里倒——灵酒顺着壶嘴流出来，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可她的手却控制不住地轻轻晃了一下，酒液溅出几滴，落在了桌布上。
“抱歉，师尊。”云曦赶紧道歉，脸颊有点发烫，不是羞的，是肠胃里的那股气越来越明显了，像有只小鼓在里面敲，“可能是刚才吹了点风，有点不舒服。”
林默正和旁边的丹长老聊炼丹的火候，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她一眼——云曦的脸色比刚才红了点，眼神有点慌乱，握着酒壶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显然不是单纯的吹风不舒服。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没点破，只是笑着说：“圣女要是不舒服，就先坐下歇会儿，添酒的事让侍女来就行。”
云曦赶紧点点头，放下酒壶，在玄机子旁边的空位坐下。她刚想挺直腰板，肠胃里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那声音不算特别大，却刚好卡在笛声的间隙里，清晰地传到了旁边几位长老的耳朵里。
“嗯？什么声音？”丹长老放下酒杯，疑惑地往四周看了看，“像是……肠胃在叫？”
云曦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连耳朵尖都泛着粉色。她赶紧双手死死捂住小腹，双腿下意识并拢，圣女袍的裙摆都被她攥出了几道褶皱，连呼吸都屏住了——她想把那股气憋回去，可肠胃里的气像被点燃的炮仗，一个劲地往外冲，根本拦不住。
“噗——”
一声轻响突然炸开，带着点灵豆的甜腥味，瞬间飘到了周围的座位上。离她最近的一位白胡子长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坐在对面的几个天道宗弟子，也停下了筷子，眼神好奇地往云曦这边瞟，还有人忍不住小声议论：“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从圣女那边传来的……”
云曦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她是天道宗的圣女，平时在弟子面前都是端庄优雅的形象，现在居然在这么多人的宗宴上排气，还是带着灵豆味的，这要是传出去，她的脸都要丢尽了。她赶紧把屁股往椅子上抵得更紧，双手在身后悄悄扇了扇，想把气味扇走，可那股甜腥味反而更浓了，连坐在她斜对面的苏清颜都察觉到了，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圣女，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舒服的东西？”柳含烟最先反应过来，她刚才也看到云曦吃了那碟灵豆，赶紧拿起自己面前的清心茶，递了过去，“喝点清心茶吧，能缓解一下。”
云曦接过茶杯，手指都在抖，刚想道谢，肠胃里又传来一阵翻腾——这次比刚才更猛，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气顺着肠道往下窜，根本来不及憋，又是几声“噗噗”的轻响，比刚才还清晰。
这下周围的议论声更明显了，有个年轻的弟子没忍住，“嗤”地笑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假装咳嗽。玄机子也皱起了眉，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当着这么多长老和弟子的面，他也不好直接说，只能假装没听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试图转移话题：“林小友，刚才你说幽冥宗的毒瘴对灵力有压制作用，具体是怎么个压制法？”
林默没接话。他看云曦的脸色都快白了，双手死死攥着裙摆，眼泪都快憋出来了，知道再这么下去，她的圣女形象就彻底毁了。他悄悄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张【隐息符】——这是之前在魔窟时剩下的，能掩盖气味和细微动静，他指尖快速划过符纸，激活了上面的灵力，然后趁着起身给玄机子添酒的机会，绕到云曦身后。
“云曦圣女，”他故意提高声音，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力，“晚辈之前听闻天道宗的《清心诀》对稳定灵力很有帮助，最近晚辈修炼时总觉得灵力有点浮躁，不知能否请教几个修炼上的问题？”
云曦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后背上贴了一张温热的符纸——符纸刚贴上，她就明显感觉到肠胃里的气好像被“罩”住了，那股甜腥味瞬间消失，连刚才还在翻腾的肠胃都平静了不少。她赶紧抬头看向林默，眼神里满是感激，却又不敢说出口，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当然可以，林道友想问什么，尽管说。”
林默站在云曦身后，刚好挡住了她的身子，也挡住了周围人的视线。他一边假装请教《清心诀》的修炼细节，一边用灵力将声音压低，只让云曦一个人听到：“符纸能掩盖一炷香时间的气味和动静，你趁现在赶紧调整一下，等会儿我会找借口让你先离开。”
云曦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感激。她没想到林默会这么细心，还特意用请教功法的借口帮她解围，既维护了她的面子，又没让她难堪。她赶紧点点头，趁着周围人都在听他们讨论功法，悄悄调整了一下坐姿，肠胃里的不适感也慢慢消失了。
苏清颜也看出了门道，她赶紧拿起桌上的灵果拼盘，走到几位议论的弟子面前，笑着说：“各位师弟，尝尝这个灵果，是刚从灵园摘的，特别甜。对了，刚才舞台上的琵琶曲你们听明白了吗？我觉得那段轮指特别难，你们谁会弹琵琶，能不能教教我？”
弟子们被灵果和琵琶曲吸引了注意力，没人再去关注云曦刚才的插曲。柳含烟也赶紧帮腔，对玄机子说：“师尊，刚才云曦圣女还说要给我们看天道宗的丹经抄本，不如现在就去取吧？刚好我们也能学习学习天道宗的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