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里的血腥气尚未散尽,晨曦却已冰冷地铺满大地。
伤员被紧急抬下去救治,牺牲队员的遗体被小心盖好,俘虏和尸体则被严密看管起来。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胜利的喜悦被惨痛的代价和未解的谜团冲刷得一丝不剩。
刘主任的脸色铁青,指挥着善后工作,声音嘶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这次行动,虽然粉碎了对方的idiate计划,击毙了狙击手,抓获了几名喽啰,但关键内鬼李娟的自尽,以及那个远处神秘观察者的出现,都像一根根毒刺,扎在每个人的心头。
对方远比想象的更狡猾、更残忍,而且似乎总能快人一步。
姜国栋将那个从发射信号弹者身上搜出的、刻有编号的破碎金属片交给了刘主任。刘主任只看了一眼,瞳孔便微微一缩,什么也没说,紧紧攥在了手里,显然认出了什么。
钟清清则将自己通过望远镜看到的那个神秘观察者的情况说了出来。
“相机……”刘主任咀嚼着这个词,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冰冷,“他们不仅仅要灭口,还在收集情报,甚至可能……在评估。”
评估什么?评估他们的战斗力?评估钟清清的价值?无人得知,但一种更深的不安感萦绕不散。
回到驻地后,警戒级别被提到了最高。钟清清和姜国栋的活动范围受到了一定限制,这也是出于保护。
连续的精神高度紧张和惊险刺激后,突然的强制休息让人有些无所适从。宿舍里,两人沉默地坐着,劫后余生的疲惫感阵阵袭来。
钟清清看着窗外加派的岗哨,忽然轻声开口:“国栋,我们……盘点一下我们现在有什么吧?”
姜国栋看向她,有些不解。
“就是……算算我们手里一共有多少钱,多少东西。”钟清清解释道,语气带着一种试图抓住些什么的急切。面对未知的巨大风险和迷雾般的未来,或许只有这些实实在在的数字,能给她一点掌控感和安全感。这是她作为金融人士的本能。
姜国栋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他起身,从床板下、墙缝等几个极其隐蔽的地方,摸出了几个小布包和一个小铁盒——这是他们全部的家当。
东西摊开在旧木箱上,并不多:
***现金:**主要是上次巴朗寨任务后刘主任给的奖励和之前零星攒下的,大多是零散的毛票和几张大团结,总共加起来五十六块三毛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