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胡子花白,身穿一品太师官袍的老臣,再也忍不住,指着顾辰,气得浑身发抖。
“竖子!狂妄!”
“大难临头,你竟然还在此,说这等风凉话!你……你简直是目无君上,心无家国!”
“陛下!此等狂徒,怎可委以重任!”
立刻,便有几名官员,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陛下!此人太过年轻,心性不定,恐怕难当大任!”
“依老臣看,他根本就是被吓傻了,在这里胡言乱语!”
他们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在这种连大帝都束手无策的绝境下,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能有什么办法。
“都给朕闭嘴!”
夏云天猛地发出一声怒吼,那属于通玄境强者的恐怖威压,轰然爆发!
整个大殿,都在这股气息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那些叫嚣的官员,瞬间脸色惨白,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夏云天没有理会那些废物,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顾辰的身上,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怀疑,有不解,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疯狂的期盼。
“顾辰,朕知道你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压迫感。
“你,当真有办法?”
顾辰看着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玩味。
“办法嘛,倒也不是没有。”
他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在说我的办法之前,我想先听听,你们的办法。”
“陛下您,乃是炎夏国主宰,修为通玄,坐镇帝都,可保国运不失。太子殿下,足智多谋,监国多年,深得民心。还有在场的各位大人,也都是帝国的栋梁之才。”
“这么大一个帝国,难道面对区区一群畜生,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顾辰这番话,看似是在恭维,但听在夏云天等人的耳朵里,却比任何嘲讽,都要来得刺耳。
是啊。
他们是帝国的统治者,是这个国家,最顶尖的一群人。
可现在,面对一场来自国境之内的灾难,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束手无策。
夏云天那张威严的脸,涨得通红。
他何尝不想亲自出手,去将那所谓的万兽门,连根拔起?
可他不能!
他与国运绑定,就像是一个被囚禁在帝都这座黄金牢笼里的囚徒。
他空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却无法离开帝都超过百里!
一旦离开,他不仅力量会急剧衰退,甚至会遭到国运反噬,危及生命!
他就是一座,只能固定在原地的超级炮台,威力无穷,却打不到远方的敌人!
这种无力感,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
太子夏启的脸上,也满是苦涩与无奈。
他闭上眼睛,将脑海中所有可行的方案,都过了一遍,最终,却只能绝望地发现,没有一个,是可行的。
“云梦大泽,距离帝都,足有八万里之遥。我们最精锐的禁卫军,就算乘坐最快的空天战舰,也需要至少十个时辰,才能抵达。”
“北境军团的驰援,已经是我们能做出的,最快的反应了。但兽潮的速度,太快了!根据李擎苍将军的最新战报,最多,再有三个时辰,兽潮的先头部队,就将与工地接触!”
“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