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赶紧拿体温计，重新夹在他腋下。
几分钟后取出，汞柱停在39℃，降了1.5℃。
她翻开病患嘴唇，渗血的牙龈已止血，不再有鲜红液体渗出。
陈雪激动得声音发哑，眼眶泛红：“有效！真的有效！”
林晚星松了口气，肩膀微垂，眼神却依旧警惕。
“病菌不会凭空出现，得找源头，不然还会有人遭殃。”她擦了擦额角薄汗，指尖发凉。
她想起之前巡查时，曾听到商人心声藏着慌乱，当时以为是怕战乱，没在意。
现在想来，或许和这病菌有关。
夜幕降临，江城天彻底暗了，只有几处哨塔亮着昏黄的灯。
林晚星换上灰布短衫，裤脚扎进黑布鞋，利落又不惹眼。
她揣着裹布的短枪，避免金属反光，悄悄走出医院。
城南药材市场往日热闹，此刻人影稀疏，摊位收尽，只剩空架子歪斜立着。
几家铺子关门贴了封条，只有拐角“同德堂”亮着灯，昏黄光线从窗纸透出。
林晚星放轻脚步，慢慢靠近。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铺子里急促的心声：“那批药材送没送出去？被发现我们都得死！”
是中年男人的声音，满是焦躁。
林晚星放慢脚步，贴墙站定，耳朵紧抵冰冷墙壁。
另一个声音带着侥幸：“早送了，混在当归里去了城西收容所，谁能查出来？”
“可少帅夫人能看透人心，她会不会察觉？”第一个声音更慌，带着颤音。
“怕什么？”第二个声音顿了顿，语气狠厉，“王浩说了，病菌扩散江城就完了，到时候跟着张督军享福！”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脚踹开木门。
“哐当”一声，木门撞在墙上，声响巨大。
铺子里两个商人吓得跳起，算盘掉在地上，珠子撒了一地。
看到林晚星身上的枪柄，两人脸色瞬间惨白，没了血色。
“那批带病菌的药材，还有多少？”林晚星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过两人。
她清晰听到他们的心声：“完了！后院柴房还藏两箱，搜出来就死定了！”
“说！”林晚星往前跨一步，军靴踩在算盘珠子上，发出清脆碎裂声。
左边商人腿一软，差点跪倒：“有……有两箱，在后院柴房，用黑布盖着。”
林晚星没再看他们，转身走向后院。
柴房门虚掩着，推开后，潮湿霉味扑面而来。
角落堆着两个密封木箱，盖着发黑的黑布。
她掀开黑布打开木箱，当归片上沾着细小的白色粉末，在昏暗光线下泛微光——正是病菌载体。
“把这些烧了，现在就烧。”林晚星看向跟来的商人，语气不容置疑，“再碰不该碰的，沈墨寒的军法可不是摆设。”
两个商人哆嗦着点头，找来火把扔进木箱。
火焰腾地窜起，舔舐着当归片，发出噼啪声，白色粉末化为灰烬。
火光映着林晚星的脸，她的眼神沉静如深潭。
系统界面再次亮起，淡蓝光闪烁：“支线任务“清除内患”进度30%。解锁空间“抗生素简易生产线””。
林晚星抬头望夜空，江城的星星被硝烟遮得只剩几点微光，像蒙尘的碎钻。
风从远处吹来，带着战场的硝烟味。
这只是内患的冰山一角。
王浩还没抓到，威胁仍在，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