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蹲在黑风军营地外的土坡后,草叶上的露水洇湿了裤脚。
凉得她下意识一缩腿,指尖摸到湿痕,心里暗骂这破天气。
赵磊从矮树后凑过来,声音压得跟蚊子叫:“星姐,里头站岗的比上次多两倍,不对劲!”
林晚星没应声,耳朵贴向地面,土坷垃硌得耳尖疼,注意力全在“听”上。
营地深处,粗嗓门在骂:“那破药磨得手酸,王浩那龟孙还催命!”
“药?”林晚星眼睛唰地亮了,从空间摸出巴掌大的望远镜。
镜头对准西北角,那儿有个帆布棚,补得跟补丁摞补丁似的,隐约能看见十几个黑陶罐。
罐口飘出的白烟有怪味儿,隔老远都闻得到,像发霉的臭鸡蛋。
棚子门哐当被踹开,李哲骂骂咧咧出来,手里攥着个玻璃瓶子。
瓶里黄绿色液体黏糊糊的,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林晚星心咯噔一沉,“听”见李哲想:“这批‘烂肠水’成了,泼到江城守军身上,看沈墨寒还硬气!”
“不好,是毒!”她猛拽赵磊胳膊,差点把人拽倒,“得进去看,这玩意儿送前线,兄弟们扛不住!”
赵磊刚要点头,远处传来哒哒马蹄声,黑风军巡逻队举着灯笼过来了。
火光在夜雾里晃眼,马蹄踩得泥点甩老远。
两人赶紧钻灌木丛,枯枝刮得林晚星脸颊疼,她却盯着巡逻队脚边。
有个瘦高个士兵揣着布包,里头东西的形状,像极了上次矿洞的炸药引信。
巡逻队走远,林晚星松口气,抹了把脸上的土,指尖全是黑灰:“赵磊,你从东边绕,引开哨兵,我进棚子。”
“星姐,你一个人太险!”赵磊急了,声音拔高又压低,“我跟你一起,多个人照应!”
“听我的!”林晚星拍他肩膀,调出改装弩,弩箭还涂着黑油,“我有这玩意儿,还能‘听’他们想啥,出不了岔子。”
赵磊还想说啥,林晚星已经猫着腰摸向营地,身影快得像夜猫子,贴着地面几乎看不见。
他只能咬咬牙,捡块拳头大的石头往东边扔,砸在树干上咚一声。
“谁!”东边哨兵立马警觉,端着枪跑过去,脚步踩得草沙沙响。
林晚星趁机溜到棚子边,帆布缝有一指宽的缝,刚好看见里面。
穿黑褂子的伙夫往陶罐倒粉末,勺子叮当撞罐沿,念叨:“李大夫说,这药拌小米粥管用,到时候……”
棚外有人喊:“老张,李大夫叫你,有急事!”
伙夫应了声“哎!来了!”,放下勺子就走,连罐口都没盖。
林晚星赶紧钻进去,棚子里怪味儿更浓,呛得她差点咳嗽,赶紧捂嘴。
她拿起陶罐闻了闻,腥臭味儿冲脑门,差点吐隔夜饭。
“听”见伙夫想:“小米粥明天天不亮送前线,守军吃了保管倒一片……”
“不好,要送前线!”林晚星心里一紧,从空间拿个小玻璃瓶,盖拧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