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两声短促的闷哼几乎同时响起!
被扣住手腕的管事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大力传来,腕骨剧痛,仿佛要碎裂!
而被掌刀劈中颈侧的仆役,更是眼前一黑,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直接昏死过去!
陈知礼手下不停,又大力挥向扣住手腕的管事后颈。
两个人都昏倒在地。
整个过程发生在呼吸之间!干净利落,狠辣果决!
穆云甚至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两个拦路的“仆役”就已失去战斗力!
陈知礼扯掉两人的裤腰带,绑住他们的手和脚。
“知…知礼…你…”穆云脸色煞白,惊魂未定地看着陈知礼,又看看他干净利落的手,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同僚好友。
“穆大哥,”陈知礼直起腰来,脸色依旧凝重,“方才情势危急,不得不出手。
那两个绝非普通仆役,身手不弱,都是练家子。
他们目标明确,就是要留下你,甚至…灭口,当然今日此事被我遇上了,自然也没打算留我活命。”
陈知礼眼神锐利如鹰,“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谁要对你下手,为何下手。
我不太懂毒,但你身上的衣服绝对留下了毒汁,可当成证据,千万不要随随便便给换了。
沈家婚宴,竟成杀局!此事绝不简单!穆兄,你最近在户部,可曾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事务?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穆云眉头紧锁,努力回想着:“特别的事务……近来主要是筹备秋税入库,核对江南几处盐税账目……并无特别之处。
得罪人……沈尚书虽严厉,但对我还算公允……其他同僚,也未曾有龃龉……等等!”
他忽然想起一事,脸色微变,“前几日,郑郎中曾私下召见我,询问了关于……关于东宫属官上月支取的一笔特殊款项的用途和经手人……账目是清楚的,用途也注明是‘修缮旧物’,但郑大人似乎……格外关注细节,问得很细。
我据实以告,并未发现不妥……”
东宫!特殊款项!修缮旧物?
陈知礼心中猛地一跳!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浮现!难道……太子中毒之事,郑郎中可能……本人就牵涉其中?而穆云作为经手账目的关键人物,无意中触及了某些秘密,才招来此祸?!
前世,沈尚书一直是稳稳地站在皇帝身边,可以说是一个忠实的保皇派。
十年后新皇即位,他还是如此。
对方今日硬要在沈府闹事,甚至不惜要穆云和他的命,不过是把沈家拉下来,最后得好处的自然……
对方不可能要在沈府害穆云性命,最稳妥的就是给他下慢性毒药,再弄出一些不雅事情来,弄臭他的名声,之后郁郁而终就不是事了。
前世穆大人可是活到六七十岁高龄,他遇事八面玲珑,虽然官途不算多顺,但一直稳稳活到最后。
穆云前世则没有会试当官,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直到五十岁那年病逝。
因为没来户部当官,自然也就没有此事。
郑郎中则在两年后被抄家,原因就是贪,且站错了位置。
只是这些他不可能先知先觉地说出来。
何况穆云现在的处境就很危险,如果等两年了,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
他把自己的猜测跟穆云一说,穆云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脸色煞白,他这是倒了什么霉?
“来不及细想了,穆大哥,今日得把事情闹大了。”
他猛地朝花厅方向跑了几步,大声喊起来:“来人呀,出事了,来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