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在一旁低声问道:“公子,这样会不会太宽松了?万一有坏人混进来怎么办?”
“放宽条件是为了让更多流民有安身之所,”王巢解释道,“但也不是没有约束——分田后,农户需要在州县衙门登记户籍,定期参与农事培训,若无故弃耕或违法乱纪,地契会被收回。咱们既要让百姓有地种,也要确保土地不被浪费。”
沈文恍然大悟,连忙安排吏员完善登记流程,增加户籍登记与农事培训的说明。
午后的阳光渐渐炽热,广场上的人群却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有更多从周边乡镇赶来的百姓,手里拿着各种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希望能赶上首次分田。王巢让人在广场上搭起了遮阳棚,准备了凉茶与馒头,免费分发给排队的百姓,百姓们接过凉茶与馒头,感激之情更甚。
就在这时,之前在广场东侧张望的那几个豪强管事,突然走到登记点前,为首的赵家管事穿着青色绸缎,态度傲慢地说:“你们这些小吏,有什么资格分田?这些土地都是赵家的祖产,你们未经允许就分给流民,是要造反吗?”
周围的百姓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看向赵家管事,眼神里满是愤怒却不敢作声——赵家在登州横行多年,之前不少百姓都是赵家的佃户,受尽了欺压。
吏员被赵家管事的气势吓住,一时不知所措。沈文上前一步,冷声道:“赵管事,这些土地是官府清查出来的隐瞒土地,早已登记在册,属于朝廷公有,何来‘赵家祖产’一说?你若再在这里闹事,休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赵家管事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个家丁上前,“把这些登记册给我撕了,看他们还怎么分田!”
家丁们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周围的民团士兵立刻围了过来,手中的燧发枪对准了他们。赵家管事脸色一变,却仍嘴硬:“你们敢开枪?我赵家与登州知府是世交,你们伤了我,知府大人不会放过你们!”
“是吗?”王巢从人群中走出来,眼神冰冷地看着赵家管事,“本都指挥使倒要看看,是知府大人的面子大,还是朝廷的律法大。你阻挠均田新政,煽动闹事,按大明律,当杖责五十,流放三千里。来人,把他拿下!”
民团士兵立刻上前,将赵家管事按在地上,赵家管事挣扎着大喊:“王巢!你敢动我?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你家老爷若敢来闹事,本都指挥使一并拿下!”王巢声音洪亮,传遍整个广场,“登莱的均田减赋新政,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任何敢阻挠新政、欺压百姓的人,无论是豪强还是官员,本都指挥使都绝不姑息!”
百姓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纷纷喊道:“王大人说得对!严惩豪强!”“支持新政!”
赵家管事被拖下去后,其他几家的管事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偷偷溜走,再也不敢露面。广场上的秩序恢复如初,百姓们登记分田的热情更高了,甚至有人主动帮忙维持秩序,向新来的人讲解分田政策。
夕阳西下时,首次土地分发终于结束。统计显示,今日共为八千余户百姓分发了土地,发放地契凭证八千余份,覆盖人口四万余人。广场上的百姓渐渐散去,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地契凭证,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未来的耕种计划,有的说要种小麦,有的说要种棉花,还有的说要在田边种果树。
王巢站在府衙前,看着百姓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穿越前读过的历史,明末的农民起义,大多是因为土地兼并、百姓无以为生,才被迫揭竿而起。如今他推行均田减赋,就是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让百姓有地种、有饭吃,谁还愿意去造反?
“公子,今日分田圆满完成,后续我们会继续推进,预计一个月内就能将五十万亩土地全部分发完毕。”沈文走过来,脸上带着疲惫却兴奋的笑容。
王巢点点头,看向远处的田野,夕阳的余晖洒在土地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土地才是百姓的根啊,”他轻声说道,“有了根,百姓才能安定;百姓安定,登莱才能稳固;登莱稳固,咱们才能在这乱世中闯出一条生路。”
沈文深有感触地说:“公子说得是。之前我还担心均田会引发豪强反抗,如今看来,只要咱们站在百姓这边,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没错,”王巢转过身,目光坚定,“明日开始,咱们要加快粮种与农具的发放,组织农官下乡指导耕种,确保分到土地的百姓能及时播种。另外,赋税减免的政策要尽快落实到各州县,让百姓真正感受到新政的好处。”
“属下明白!”沈文躬身应道,心中对王巢更加敬佩——这位年轻的都指挥使,不仅有军事才能,更懂民生疾苦,跟着他,登莱的未来定能越来越好。
回到府衙后,王巢再次打开系统面板,看着“民心好感度65(良好)”的提示,心中充满了动力。他知道,均田减赋只是登莱新政的第一步,后续还要推广改良粮种、修缮水利、发展手工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一步一个脚印,真心为百姓谋福利,他相信,登莱终会成为明末乱世中最稳固的根据地,为他日后统一全国、征战全球打下坚实的基础。
夜色渐深,登州城内一片宁静,只有府衙的灯光还亮着。王巢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土地清册与流民名册,开始规划下一步的新政措施——他要让登莱的百姓,不仅有地种,还要有好日子过;他要让登莱的土地,不仅能产出粮食,还能孕育出希望。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映出坚定的神色,仿佛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