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
聂林淡淡问道,好似真的只是预定一口钟。
“我……你这……”
“百倍的价格。不会让你有麻烦的!”
……
眨眼间,一个多月过去。
这日,聂府门前张灯结彩,无数英豪带着礼物上门。
堂屋内,城内各大家族早一步来到礼台前。
“我聂刚一个江湖浪子能有今日,全靠自己的努力与各位提携。”
台上,巨大的寿字前,聂刚拱手说道。
宾客们面色古怪——这么一句话,分明是要把曾经帮助他的那位女子(聂林之母)彻底抹杀。
一众宾客相互对视,却没人敢反驳。
毕竟那女子早已离世,为一个死人得罪城中大佬,实在划不来。
见无人反对,聂刚再次拱手:“我儿聂阳,年龄不过四十,修为已步入气血境巅峰。天资卓着,足以继承我聂家。以后,还望各位多多提携!”
聂刚满脸得意。
要知道,许多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淬体境,而他的儿子聂阳,四十不到就达气血巅峰,五十之前突破至内息境是板上钉钉的事。
内息境能延长寿命,将来成就罡气境、追上自己也绝非难事——他聂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四十不到还停在气血境,这不妥妥的废物么?”
这时,一道清朗却带着嘲讽的声音,响彻整个聂府。
“谁?”
聂刚骤然凝眉,先是扫视全场,没发现说话人,又朝大门外望去。
全场瞬间哗然。
“谁这么大胆,敢在聂刚的寿诞宴席上说这种话?这不是明着打他的脸么?”
“终于有人看不惯聂刚这副嘴脸了!”
“有好戏看了!”
……
聂刚身旁站着的肥胖中年(聂阳)脸色阴沉,正要上前理论,却被聂刚抬手制止。
“阁下对我聂刚,是有什么意见么?”聂刚压着怒火问道。
“有。你刚刚说‘靠自己努力才有这份家业’,我第一个不同意。”
声音再度响彻聂府,却依旧不见人影。
“阁下究竟是谁?还请现身一见!”
聂刚脸色黑如锅底,接连扫视三四遍,始终没找到说话人——显然,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这才多少年,你就把我忘了?果然是负心忘义、厚颜无耻之辈。”
“嘶——”
众宾客纷纷回头,和聂刚一样四处寻找声音来源,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顿时个个幸灾乐祸。
“来人实力不低,今日聂刚的寿诞怕是要砸了!”
“本以为又是场平平无奇的应酬,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带儿子来,让他好好看看:做人不要脸,终究会有人站出来收拾!”
……
大厅内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聂刚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阁下既然对我有怨言,不妨现身明说,也好让我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阁下!”
“今日是你的寿诞,我先送你一份‘大礼’吧!”
嗖——
一口一人多高的铜钟,在罡气的托举下,从正门缓缓飞入,钟身上“不得好死”四个大字格外刺眼。
见此情景,宾客们无不震惊。这哪里是挑衅,分明是与聂刚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才会用这般决绝的方式!
“来人果然是罡气境以上的强者!”
众人心下了然:今日聂刚的寿诞,恐怕没法善了了。
“这份礼物怎么样?我敲两声给你听听?”
声音再度传来,随即一道罡气凝聚成锤,朝着铜钟狠狠砸去。
咚——
钟声浑厚,震得人耳膜发疼。
“找死!”
聂刚怒喝一声,周身罡气瞬间爆发。
“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