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谷的消息被严格封锁,但他们的行动却迅如雷霆。
史柱亲率两千精锐,辅以甘晟调拨的五百熟悉山林作战的水师陆战健儿,沿萨克拉门托河急速挺进。
张任则领一千兵马于新常山与山谷之间择要地扎营,确保补给线畅通,并随时策应。
斥候回报,那处蕴藏着黄金的山谷并非无人区。一个规模较大的土着部落——“熊爪部落”,已然将那里视为他们的传统猎场与圣地。
他们的部落依山傍水而居,以渔猎和采集为生,人数约在三千上下,其中能战的青壮几近半数。
“熊爪部落……看来,免不了一战了。”史柱听完斥候详细禀报,面无表情地摩挲着刀柄。
他久经战阵,深知对于这些将特定地域视为禁脔的土着而言,谈判往往苍白无力,尤其是当他们尚未领教过绝对的力量之前。
“将军,是否先尝试招抚?或可许以财物,令其让出山谷?”副将王双问道,他虽勇猛,却也知世子有“驯化”之令。
史柱摇头,目光冷峻地道:“世子仁德,欲行教化。然教化需立威于前。此部落视山谷为圣地,岂会因些许财物相让?唯有雷霆一击,使其知我兵锋不可挡,方能谈后续。传令下去,全军备战,明日拂晓,进击熊爪部落营地!”
天启十八年,初夏的季节,黎明前的黑暗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覆盖着金山谷的每一个角落。这是一个宁静而神秘的时刻,但宁静之下却隐藏着即将爆发的杀机。
熊爪部落的营地,一片宁静,仿佛整个世界都还在沉睡之中。只有零星的火堆在夜风中噼啪作响,火光摇曳,映照出守夜人模糊的身影。他们警惕地环顾四周,却浑然不知,死亡的黑云已然笼罩在这片土地之上。
突然,一声令下,如同晴天霹雳,打破了夜的宁静。“放!”史柱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数百支弩箭如同骤起的飞蝗,带着凄厉的尖啸,划破微熹的天空,如同流星雨一般落入熊爪部落营地!
“啊——!”惨叫声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如同地狱的呼唤。木屋和兽皮帐篷被利箭穿透,许多土人在睡梦中便被夺去生命。箭矢穿透肉体的声音,与人们的哀嚎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惊醒的土人慌乱地抓起武器,冲出住所,迎接他们的却是第二波、第三波更加密集的箭雨。
箭矢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下,无情地收割着生命。鲜血染红了大地,哀嚎声此起彼伏,整个部落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汉军!是那些乘巨舟来的汉人!”有懂些汉语的通译惊恐地尖叫,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汉军的突然袭击,如同一场噩梦,让整个部落措手不及。
混乱中,熊爪部落的酋长,一位身材魁梧、脸上有着狰狞疤痕的壮汉,挥舞着沉重的石斧,试图组织抵抗。
“为了圣地!驱逐这些邪魔!”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响彻整个营地。他的勇悍激励了部分战士,他们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顶着箭雨,向汉军阵线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战士们手持长矛和石斧,奔跑在箭雨之中,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如同一群从地狱中冲出的复仇之魂。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誓要将入侵者赶出这片神圣的土地。
然而,汉军的箭雨如同无情的死神,不断收割着他们的生命,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血雨腥风,每一次呐喊都充满了悲壮。
“盾阵,前进!长枪,刺!”史柱冷静地发出命令,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汉军的甲士们步伐整齐划一,仿佛是一片移动的钢铁森林。他们手中的厚重盾牌,如同一堵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有效地阻挡了零星射来的骨箭和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