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中心的大门锁死的声音像是冰层断裂，清脆而决绝。空气里弥漫着能量过载的焦糊味，混合着某种金属冷却后的腥甜。
陈启明站在控制台中央，完全晶体化的眼睛扫过四人，嘴角扯出一个非人的弧度。“正好需要一些实验素材。”他的声音带着多重回响，像是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
夏侯薇的枪口已经抬起，能量弹药在枪膛里发出细微的嗡鸣。“分散。”
不需要更多指令。宇文杰迅速移动到最近的控制台前，工具包滑落在地，手指已经在虚拟键盘上飞舞。澹台月贴着墙壁移动，医疗扫描仪调整为环境分析模式，寻找着能量流动的异常点。
褚修远站在原地没动。他的目光越过陈启明，落在实验室中央那两个缠绕的能量核心上。银白与暗红的能量流像是活物般互相渗透，每一次搏动都让整个空间微微震颤。
“融合度百分之八十七。”宇文杰的声音从控制台方向传来，带着压抑的紧张，“他在强行加速进程。”
陈启明向前迈出一步，晶体化的右手抬起。空气中凝结出数十枚暗红色的能量刃，悬浮在他周围。“你们来得太晚了。当两个核心完成融合，我将成为新的维度主宰。”
夏侯薇开火了。能量弹精准地击碎了最前方的几枚能量刃，碎片如玻璃般四散飞溅。但更多的能量刃迅速生成，像是无穷无尽。
褚修远闭上眼睛，尝试与实验室的环境建立共鸣。失去守夜人血脉后，这种共鸣变得异常艰难，像是隔着厚重的毛玻璃观察世界。但他能感觉到——墙壁里的能量回路，地板下的传导系统，甚至是空气中飘散的能量粒子。
“左侧第三个控制台。”澹台月突然出声，“能量流动有异常波动。”
褚修远顺着她指的方向感知过去。那里的能量流确实不稳定，像是有什么在干扰正常的循环。他分出一丝注意力，引导珍珠色能量与那个节点建立连接。
令人意外的是，共鸣异常顺利。那个节点的能量频率与珍珠色能量产生了奇妙的和谐，仿佛它们本就属于同源。
陈启明猛地转头，晶体化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情绪的波动。“你做了什么？”
褚修远没有回答。他继续探索着那个异常节点，发现它连接着实验室的整个能量供应系统。通过这个节点，他能感知到融合装置内部的情况——能量流动越来越狂暴，像是被强行压缩的洪水。
“融合度百分之九十二。”宇文杰的声音更加急促，“关闭程序需要最高权限，我正在尝试破解，但至少需要十分钟。”
夏侯薇已经与陈启明展开了近距离交战。能量刃与枪械的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每一次交锋都让空气中的能量波动更加混乱。
褚修远突然明白了那个异常节点的意义。它不是故障，而是守夜人留下的安全机制——一个可以在紧急情况下引发能量反噬的保险装置。
但这个装置一旦激活，后果不堪设想。
“修远？”澹台月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
褚修远深吸一口气，左臂的伤痛让他格外清醒。他想起便利店夜班时面对抢劫犯的那个晚上——有时候，最谨慎的选择就是冒一次险。
“宇文杰，停止破解关闭程序。”他的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感到意外，“我需要你计算能量反噬的波及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