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做这个。”褚修远打断她，语气坚定。
几个月前，他绝不会在能量透支的情况下冒险使用能力。但现在，他学会了权衡风险与必要性。
他闭上眼睛，将所剩无几的珍珠色能量凝聚成一丝细线，尝试接触最近的一只能量生物。
在能量接触的瞬间，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意识——
饥饿、搜寻、收集...这些生物是被派遣来的猎犬，它们在寻找特定的能量频率。不是守夜人能量，也不是新纪元的暗红能量，而是某种更加本质的东西。
生命能量。纯净的、未经污染的生命能量。
褚修远猛地睁开眼睛。
“它们在收集幸存者的生命能量！”他大声警告，“那个存在需要它来稳固自己在这个维度的存在！”
话音刚落，通道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所有的能量生物突然停止攻击，整齐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像是在接收指令。
然后，它们开始融合。
八只能量生物汇聚在一起，它们的半透明身体互相渗透，幽绿色的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它们融合成一个更大的人形生物，身高近三米，身体依然半透明，但内部的能量流动更加复杂。
人形生物抬起“手”，指向幸存者中最年轻的一个女孩。
女孩惊恐地后退，但无形的力量已经束缚住她，她的身体开始发出微光——生命能量正在被强行抽取。
“不！”她的母亲试图冲过去，被澹台月死死拉住。
夏侯薇已经发动攻击，能量刃直取人形生物的“头部”。但这一次，她的攻击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下。
宇文杰的声波干扰器也对它毫无效果。
人形生物继续抽取女孩的生命能量，它的身体因为获得能量而变得更加凝实。
褚修远能感觉到女孩的生命在快速流逝。没有时间犹豫了。
他做了一件连自己都没想到的事——主动切断了与体内最后一点守夜人能量的联系。
珍珠色的光芒从他体内涌出，不是攻击，而是包裹住那个女孩，形成一个保护层。与此同时，他因彻底失去能量支撑而跪倒在地，鲜血从鼻孔和嘴角渗出。
“修远！”夏侯薇想冲过来，但被人形生物的能量冲击逼退。
保护层成功阻断了生命能量的抽取。人形生物发出愤怒的嘶吼，转向褚修远。
但就在它准备攻击时，通道深处再次传来嗡鸣声。这一次的声音更加急促，像是在下达紧急指令。
人形生物犹豫了一下，然后突然解体，重新分成八只较小的能量生物，迅速退入黑暗之中。
通道内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幸存者们惊恐的喘息声。
澹台月第一时间冲到褚修远身边检查他的状况。“能量彻底枯竭，内脏有轻微出血...你需要立即治疗。”
褚修远勉强抬起头，看向那个被救下的女孩。她惊魂未定地躲在母亲怀里，但生命特征已经稳定。
“值得。”他轻声说，然后因剧痛而蜷缩起来。
夏侯薇和宇文杰迅速组织幸存者继续前进。这一次，没有能量生物再来阻拦。
在通道的出口处，宇文杰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痕迹——岩壁上有细小的刻痕，组成一个奇特的符号：一个被螺旋线贯穿的眼睛。
“这是新纪元的标记吗？”他问。
褚修远在夏侯薇的搀下走近查看。他的能量已经耗尽，但观察力依然敏锐。
“不...这是更古老的东西。”他伸手触摸那个符号，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那个存在...它在标记领地。”
符号周围的岩壁温度明显低于其他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压迫感。
他们终于走出通道，来到喜马拉雅山脉的一处隐蔽山谷。月光洒在雪地上，映出一片银白。
但即使在月光下，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
褚修远望向远处的雪山轮廓，第一次真正理解了陈启明曾经的警告——有些存在，它们的游戏规则与人类完全不同。
那个通过通道的存在已经开始行动，而它的目的，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