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苍穹之上,那毁灭性的能量乱流缓缓平息,露出了令人心悸的景象。
空间如同被打碎的琉璃,布满细微的黑色裂痕,久久难以愈合。
原本的河谷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边缘焦黑,冒着缕缕青烟。
半空中,吕布单膝跪地,以方天画戟支撑着身体,才勉强没有倒下。
他那一身威风凛凛的兽面吞头连环铠,此刻已是破损不堪,胸甲处深深凹陷,留下一个清晰的漆黑掌印,丝丝缕缕的阴冷死气正试图从破损处钻入他体内。
猩红的披风变得褴褛,嘴角不断溢出滚烫的鲜血,顺着戟杆滴落。
他身后那三头六臂、凶威赫赫的魔神法相,此刻也变得虚幻不定,六条手臂断了一半,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裂纹,仿佛随时可能崩散。
气息更是跌落谷底,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而无独有偶,对面那位突然出现的阴魂宗谋国境强者,同样不好受。
那是一个身形干瘦如骷髅的老者,同样身着魂宗黑袍,但其上绣着的魂影却是暗金色,气息远比魂魇等人深邃恐怖。
他悬浮在空中,身形却微微晃动,原本凝实的躯体此刻显得有些透明,尤其是其右臂,齐肩而断,断口处没有鲜血,只有不断逸散的黑色魂能!
他那阴鸷的老脸上充满了震惊与肉痛。
方才那惊天碰撞,吕布搏命一击的“神魔焚天戟”,竟硬生生以无双境中期的修为,斩断了他这谋国境初期强者的一条魂能手臂!
虽然吕布受伤更重,但这份战绩,足以惊世骇俗!
“咳咳……老杂毛,看来你这谋国境,水分不小啊!”
吕布咳着血,却依旧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笑容桀骜而疯狂,
“断臂的滋味如何?”
那阴魂宗长老,名为魂殂,乃是比官渡已死的魂寂辈分更高的存在。
他死死盯着吕布,声音嘶哑如同夜枭:
“吕布!你竟敢伤我法体!本座定要将你抽魂炼魄,永世折磨!”
他心中惊怒交加,本以为亲自出手,拿下一个受伤的吕布手到擒来。
却没料到对方凶悍至此,那凝聚了毕生煞气与战意的一戟,威力直逼谋国境门槛,更带着一股焚尽万物的意志,对他的魂体伤害极大。
“尽管放马过来!看是你先炼了本将军,还是本将军先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吕布挣扎着想要站起,方天画戟再次嗡鸣,煞气虽弱,战意却不减反增!
他骨子里的凶性被彻底激发,哪怕重伤垂死,也要咬下敌人一块肉来!
魂殂眼神闪烁,他虽恨极,却也忌惮。吕布已是强弩之末,但困兽犹斗,尤其这种战场杀神,临死反扑必然恐怖。
更重要的是,他此行潜入北疆另有要务,并非专为斩杀吕布而来,若是在此损耗过多元气,甚至伤及本源,耽误了圣尊大事,那才是万死莫赎。
“哼!今日便饶你一命!待我宗圣临之日,必取你首级!”
魂殂撂下一句狠话,身形化作一道黑烟,卷起下方重伤濒死的魂魇等五人,瞬间没入尚未完全平复的空间涟漪中,消失不见。
眼见强敌退走,吕布紧绷的神经一松,再也支撑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直接从半空中栽落。
“将军!”
张辽、高顺早已焦急万分,见状立刻飞身而起,将吕布接住。
感知到吕布体内混乱的气血和那顽固侵蚀的阴冷死气,两人面色都无比凝重。
“快!护送将军回营!需立即请随军医修稳住伤势,并速报王上!”
张辽当机立断,与高顺一起,护着昏迷的吕布,率领大军急速后撤,寻找安全之地驻扎疗伤。
北疆战事,因吕布重伤与阴魂宗谋国境强者的意外现身,暂时陷入了僵局。
……
与此同时,西凉战场。
有了马超的临阵调转枪头,以及荀衍隔空以传国玉玺之力净化魔气、击破暗箭的震慑,战局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马超心中憋着一股邪火,既有被魔宗算计的愤怒,也有对之前行为的懊恼,此刻尽数倾泻在了面前的羌族叛军和那些混杂其中的魔宗子弟身上。
“雷麟啸天破!”
他纵马冲入敌阵,白金雷麟法相虽然气息稍弱,但威势依旧惊人!
虎头湛金枪引动风雷,道道金色电蛇窜出,将敢于拦路的叛军电得焦黑一片,人仰马翻!
他所过之处,如同雷神巡狩,留下满地狼藉。
赵云见马超发力,心中稍定,指挥白龙骑从侧翼包抄,银龙法相盘旋,军阵之气相连,铁蹄踏过,叛军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
他本人则枪出如龙,专门寻找叛军中的魔宗高手点杀,龙胆亮银枪下,无一合之敌。
叛军本就士气低落,主将“倒戈”,魔宗手段被破,哪里还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