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老姑奶一点都不在意谁死谁活,又不是她杀的人。
更何况,说句不好听的,是那个乡下人自己倒霉赶上了,关她什么事。
她更关心的是,死丫头牙尖嘴利,句句都在挑衅她的权威,今儿个她要是输了阵,以后在哥哥家便再无威慑力。
那怎么可以!
只听严姑奶尖利着声音斥责道“给你点颜色还真开起染坊,你以为你是谁?在这大放厥词,提醒你一句,还没进门呢;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把话放这,就你这样的搅家精,我们严家要不起,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休想我哥哥同意你进严家的门。”
“姑奶这话说的对。这里是严家,不是你们肖家,我的婚事用不着你来做主。”
严正义说着起身站到沈明珠旁边,用行动表示支持。
随即说道“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沈明珠,带她回来,不是征得你们的同意,只是让你们知道我要订婚,我严正义对这身军装起誓,此生非她不娶,谁若是从中阻拦,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严老爷子颤抖着手指着他,“你竟然为了个女人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爷爷不也是为了你的妹妹,置我们全家人的意愿于不顾?”
“可我们是一家人.......”
“不是!我没有这样的家人!”严正义忍不住低吼出内心一直想说的话,“爷爷,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我爸妈,我哥,我姐,做的还不够多吗?!
就因为你经常说,姑奶早些年被你连累,被抓被打,差点被杀,你愧对于她,要求家里每个人都顺着她;
她对我们予取予求,而我们连抱怨一句的权利都没有,你只想着自己报恩,可曾想过我们也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用来展示兄妹情深的工具。”
严老爷爷被孙子当众质问,很是难堪,气得直喘粗气。
严父怕父亲气个好歹,也怕儿子因此背上不孝的名声,立马站起来大声喝止,“严正义,够了,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严锦绣这时起身直视对方,“爸,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孝顺?可你别忘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在家待的时间都是有数的,我想请问,你的孝顺是怎么来的?”
严成军顿时无言以对。
严锦绣既然决定站出来,就没准备给父亲保留情面,她当场揭穿道: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你的孝顺是我妈日复一日的委曲求全换来的,她是你的妻子,不是严家的保姆,平时伺候一个姑奶还不够;
七大姑八大姨,哪个不是仗着姑奶对她颐指气使,她有过一句怨言没?可换来的是什么?是姑奶一口一个外人,爸,你告诉我,谁才是这个家里的外人?”
严成军眼中满是愧疚与挣扎,一边是父子,一边是夫妻,让他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严姑奶生怕再说下去动摇自己的地位,便开始不讲理地倒打一耙。
“好啊,合着是冲着我来,不说我是你们的长辈,你们本该对我恭恭敬敬,就说这是我哥哥的家,我想怎么待就怎么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