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听得心里直犯恶心,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勉强维持着笑容:
“王爷说笑了,您能光临,是水溶的荣幸,随时欢迎之至。”心里却恨不得立刻将这瘟神扫地出门。
又虚情假意地客套了几句,李洵用帕子擦了擦嘴,厚着脸皮问道:
“水溶兄,孤这年也拜了,酒也喝了,觉也睡足了,那回礼可备好了?孤府里还有一堆事儿就不多叨扰了。”
水溶一听他要走,心中大喜,忍痛割肉,连忙道:
“早已备上了,王爷公务繁忙,水溶不敢久留。”只要能赶紧送走这煞星,两箱金银就当扶贫送给孤儿野种了。
李洵得意洋洋地坐上自己的亲王规制轿辇,那两箱沉甸甸的金银也被抬着跟在后面。
刘长史随轿骑马,凑到窗边,细长的眼睛里满是谄媚,直言不讳的拍马屁道:
“王爷真乃神人也,下官对王爷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王爷略施小计,用两筐时鲜菜蔬,便换了北静王两箱白花花的银子,这买卖,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李洵靠在柔软的轿厢里,嗤笑一声,继续闭目养神,心中暗道:
何止是两箱银子?
孤是吃他的,拿他的,还玩了他的老婆和小姨子。
这买卖赚大发了!
好心情没持续两天。
李洵便收到了一份来自永昌公主府的责问帖。
永昌公主是他父皇的七妹,正儿八经的姑姑,多多少少要给点颜面的。
至于颜面给多少,就要看亲疏关系,永昌公主与太上皇年幼时,感情还算不错的,否则早就远嫁出去了。
但那是跟太上皇的关系不错。
关他忠顺王屁事。
而且,永昌公主又非嫡出。
这不,嫡庶关系又有操作的地方了。
帖子里永昌公主语气颇为不满,责问他这做侄子的,是不是连姑姑的面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李洵看得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距离上回砸永昌驸马的店铺都过去很久了,已经卖了面子了,怎得还不要脸的秋后算账?
派刘长史一打听,李洵才知道缘由。
原来那甄家三姑娘甄秋姮此次上京,除了探亲,另一重目的便是结亲。
永昌公主的宝贝儿子梁方,在见过甄衍提供的妹妹画像,又被引荐着远远见过真人一面后,彻底沦陷了,死活非要娶甄秋姮不可。
当梁家托人去探口风时,三姑娘可怜巴巴地悄悄表示。
忠顺王爷上次去江南就盯上自己了。
扬言不会放过她。
梁方一听,顿时妒火中烧。
大有怒发冲冠为红颜的霸气架势。
理智性想了想。
梁方觉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还是不要硬碰硬。
他自己和老爹永昌驸马自然是不敢直接跟李洵硬刚。
于是便在自己母亲永昌公主面前,又哭又闹,添油加醋,说李洵横行霸道,连表哥的心上人都要抢。
永昌公主一向溺爱儿子,被哭得心软,又自觉是长辈,便下了帖子来责问李洵。
那意思很简单。
你一个亲王,后院美人如云。
何必要跟你表哥争抢一个甄家女子?
给姑姑个面子,成全了梁方吧。
李洵把那张帖子狠狠往地下一丢。
梁方是个什么东西?
也敢来碰瓷他忠顺王?!
呃……虽然不算是完全碰瓷,他确实没放过甄家三姑娘。
但是。
梁方这厮,竟敢在永昌公主面前酸言酸语,以为有他母亲撑腰,就当自己是根葱了?!
他李洵连老皇帝的面子都没完全给过,还需要给他老爹妹妹的面子?
况且从琪官儿口中得知。
那些个勋贵子弟,似乎皮又痒痒了。
“带上人马,点齐侍卫!孤要去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