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一阵香风悄然袭来。
偏殿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窈窕鲜艳的身影。
王熙凤穿着一身金线牡丹刺绣的绛红色裙袄,云鬓高耸,珠翠环绕,如神妃仙子降临在面前。
她让平儿守在外面自己则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
见李洵正专注看报,又仗着是大白天估摸着李洵不敢对她做什么太过出格的腌臜事,胆子便大了几分。
她莲步轻移,走到软榻边,有意无意地挨着李洵坐下,身子软软地半倚向他,丹凤眼含着勾魂摄魄的笑意,又娇又媚:
“王爷这般有本事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把那些老大人耍得团团转,不如也发发善心,替你这可怜的凤儿想个法子,解解燃眉之急?”
李洵岂能不知这凤辣子的心思?
她从来就不是个肯白白吃亏的主儿,必是有所求。
李洵放下报子,手臂一伸,将王熙凤那温软的身子揽入怀中,笑道:
“哦?什么事儿竟能难住你这只伶牙俐齿,百伶百俐的凤凰?说来听听。”
王熙凤被他这突然的拥抱吓了一跳,大白天的,虽说殿内无人终究心虚,一想平儿在外面,提到嗓子眼的紧张又放松了。
她象征性地在李洵滚烫的怀里挣了挣,非但没挣脱,反而显得像欲拒还迎。
王熙凤伸出染着鲜红蔻丹的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李洵的胸膛,头上的金钗步摇随之轻晃,媚眼如丝地娇嗔:
“还不是为了那元春大妹妹的嫁妆,宫里赐婚,又是王爷您的侧妃,这嫁妆单子要是寒酸了,丢的可是您和贾府的脸。
可府里如今的情况,王爷又不是不知道,外面看着光鲜内里早空了,您可不能要求太高,让凤儿我在贾家难办。”
“哈哈!”
李洵被她这副又贪又怕,又想要体面,又舍不得银子的模样逗乐了。
大手不客气地在她挺翘丰腴的臀瓣上重重捏了一把,手感极佳。
“就这点小事?也值当你来跟本王哭穷?本王给你指两条明路。
非但能把嫁妆办得风风光光,还能让你这管家的从中捞足油水,吃得满嘴流油。”
李洵心里直乐乐,反正都是本王的,你捞多点嫁妆进去才好。
王熙凤一听,眼睛瞬间就亮得惊人,连臀上那不安分的揉捏都顾不得了,忙追问道:
“果真?好王爷,快说!是哪两条路?可别弄鬼儿糊弄我!”
她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李洵身上,吐气如兰。
李洵享受着战五渣美人儿在怀,慢条斯理地道:
“这第一条路嘛简单得很。
你们贾府那些个大管家,什么赖大,吴新登、王善保、周瑞、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肥得流油?
仗着主家宽厚,几十年下来贪墨的银子,呵呵,恐怕比你们主子家底都厚,你说服家里随便找个由头。
抄上一两家,光是赖大家里本王保你至少能抄出二三十万两银子,几个大管家合起来。
凑个上百万两给元春办嫁妆,绰绰有余,剩下的,还不都进了你的私囊?”
王熙凤听得心头发热,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抄家!
还是抄这些平日里在她面前也算有头有脸的管家。
这法子又狠又绝来钱极快。
她几乎能想象到白花花的银子流水般涌入库房的景象。
但…这事牵扯甚大,需要从长计议,找个万全的时机和借口。
毕竟这些大管家都有来头。
不是太太的陪房,便是大太太陪房,赖家的赖嬷嬷更是老祖宗当年的陪嫁丫鬟。
“那第二条路呢?”王熙凤迫不及待追问,身子又往李洵怀里蹭了蹭。
李洵不由自私的笑了笑。
贾家不是最喜欢吃绝户么?
薛家、林家都是一个例子。
不好意思,她们都叫本王吃了。
但本王不是那么绝情绝义之人,都是亲家了,也要给点好处。
那本王就送她们一个更大更肥的绝户!
李洵压低声音,特意诱惑王熙凤道:
“这第二条路更是一本万利。
给你们府上那只凤凰蛋宝玉,说一门绝户亲。
本王就知道一家,本王管着内务府,有家皇商姓夏。
那可是正经在内务府挂了名的,家底厚实得很,偏生夏家老爷去世得早,只留下一个独生女儿和发妻守着偌大家业。
族中也没什么得力亲戚,更没混账兄弟在外挥霍拖累。论起家资怕是比薛家还要富足几倍!若是宝玉娶了那夏家小姐…呵呵…”
李洵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显。
让宝玉去娶了夏家的万贯家财!
王熙凤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圆了。
夏家?
她隐约听过,确实是豪富。
若是宝玉真娶了那夏家独女,那些银子不都是贾家的?
王熙凤仿佛已经看到无数金银珠宝在向她招手。
但旋即她又微微蹙眉:
“这…门第是不是太低了点儿?
若是宝丫头还好说,毕竟也是亲戚,知根知底。
那夏家跟咱们府上可没半点瓜葛,也没血缘关系,老太太和太太未必能同意吧?”
她担心贾母和王夫人看重门第,看不上商贾之家。
薛家,薛姨妈毕竟是王家嫁出去的女儿,是二太太亲妹妹,也是她亲姑姑。
可那比薛家还富足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王熙凤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恨不得立刻就把那夏家小姐绑来塞给宝玉。
她正沉浸在金山银海的幻想中,却忽觉身子一轻,竟被李洵拦腰抱了起来。
“王爷,使不得。”王熙凤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大白天的还不放开我,仔细叫人看见了…”
李洵却不答话,抱着她几步走到偏殿一侧,那顶天立地的巨大紫檀木书架前。
将她柔软似无骨的身子抵在坚硬的书架之上,高大的书架被撞得微微晃动,几卷书册掉落。
“法子本王给你了。”
李洵意思很明显的笑:“凤儿你拿什么来谢本王?”
王熙凤心跳如鼓,这可是在偏殿,她想挣扎,却被李洵压制得动弹不得。
李洵一阵游山赶海,王熙凤瞬间浑身发软,那点虚张声势的威风早已丢到了九霄云外。
她素日里在贾府呼风唤雨,威风八面,是人人敬畏的凤辣子。
可到了李洵这里,却总被这冤家强硬拿捏,从身到心都难以抵抗。
此刻被李洵强势困在书架之间,王熙凤腿软心慌:“王爷,别…这里不行…”
声音娇喘,那副外强中干一推就倒的模样。
与她平日里的泼辣张扬形成了极致反差,愈发引得李洵心头火起。
李洵低笑一声,手指轻佻地勾起她光滑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来,欣赏着她此刻的媚态:
“方才撩拨本王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现在知道怕了?”
说着,便俯下身嘬住凤姐儿因惊慌而微张的红唇,将那未尽的惊呼与讨饶尽数吞没。
高大的书架之中只余下细微的呜咽,急促的喘息,和书册被挤压的轻微声响在偏殿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