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在烟雾缭绕的客厅里回荡,充满了阴谋得逞的快意。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李默被打倒在地,钱三江束手无策,水泥厂项目重新回到他们掌控之中的情景。
一场针对李默的阴谋,就此悄然展开。
而此时的李默,对此还一无所知。
他正待在钱三江的办公室里,就着灯光,在一张宁光县的地图上写写画画。
钱三江从外面走进来,满面红光,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
显然,是陪着工地的包工头们喝了几杯。
“小先生,你还没睡啊?”钱三江大马金刀地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缸就灌了一大口,“痛快!今天真是太痛快了!
你是没看到工地上那场面,那帮人领到钱的时候,眼睛都绿了!
我敢保证,从明天起,谁他妈敢耽误一分钟工期,他们能把那人给活吃了!”
李默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将地图推到他面前。
“钱叔,高兴归高兴,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今天这一招,虽然暂时镇住了场面,但也彻底把白书恒和冯逸晨逼到了墙角。
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他们俩个,不想你搞出真正的政绩来,不想看着你继续高升。”
钱三江的酒意醒了大半,他凑过去看地图,神色也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他们会狗急跳墙?”
“不是可能会,是一定会!!!”李默的语气很肯定,“他们现在常规的手段已经没用了,接下来,必然会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
所以,我们必须提前做好防备!”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这是县政府,这是工地。
你现在每天两头跑,太危险了。
从明天起,你直接搬到工地的工棚去住,吃住都在那里。
第一,可以稳定军心,让工人们看到你的决心。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工地上人多眼杂,几百上千号人都是你的天然保镖,他们就算想对你下手,也找不到机会。”
钱三江听得连连点头,他知道李默这是在为他的安全考虑。
“那你呢?”钱三江担忧地看着李默,“你一个人待在县政府这边,岂不是更危险?不行,你跟我一起去工地!”
“我不能去。”李默摇了摇头,“我要是也去了,就等于告诉他们,我们怕了。
我必须待在这里,做那个吸引他们火力的靶子。”
“这怎么行!”钱三-江急了,“这太危险了!”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默的眼神平静如水,“他们越是觉得我孤身一人,破绽百出,就越容易出手。
而他们一出手,就会露出马脚。
我就是要让他们觉得,能轻易地解决掉我这个‘麻烦’。”
钱三江看着少年那张从容不迫的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而是一个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老将军。
他甚至怀疑,李默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对方会用什么手段。
“放心吧,钱叔。”李默淡淡一笑,“我进山打猎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就是把自己当成诱饵,等着那些最狡猾的狐狸自己钻进口袋。
对付猪狗不如的人,其实和对付畜生,没什么两样。”
他的话语里,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冷酷和自信。
钱三江还想再劝,但看着李默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那你……万事小心,我让两个警卫跟着你。”
“不用。”李默拒绝了,“人越多,目标越大。
我一个人,反而更自在!
最关键的是,我有解决他们任何人的手段和头脑!”
看着执拗的李默,钱三江不再强求,只是心里打定主意,必须暗中派人保护好李默的安全。
这个少年,如今已经是整个宁光县未来的希望,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夜色中,一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即将拉开序幕。
只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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