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激烈而短暂,李傕军心早已涣散,抵抗意志在四面八方的猛攻下迅速土崩瓦解。
不过一个时辰,东面城墙率先被段煨部突破!紧接着,南门、西门、北门相继告破!
巨大的城门被从内部打开,蓄势待发的护驾军骑兵,如同挣脱牢笼的猛虎,咆哮着冲入城中!
“杀!诛杀国贼!肃清残敌!”马超、张绣一马当先,率领西凉铁骑与精锐骑兵,沿着长安宽阔的街道纵横驰骋,清剿任何敢于负隅顽抗的李傕残部。
战斗迅速从城墙蔓延至坊市之间,但抵抗微弱,大部分守军见大势已去,或跪地请降,或丢盔弃甲,四散逃命。
负隅顽抗者被迅速而无情地歼灭。大军兵锋直指城中的李傕大将军府——那里是叛军最后的核心据点。
很快,大将军府被汹涌而至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马腾、张济、段煨、杨奉等将领麾下的精锐步卒,将府邸围得铁桶一般。
这些来自西凉、久经沙场的悍将们,望着这座象征着权力巅峰的府邸,眼中无不闪烁着激动与渴望的光芒——擒杀国贼李傕,这可是足以名垂青史的不世之功!
“让开!天子诏令到!”
一声沉喝响起,人群分开,只见虎贲中郎将徐晃,身披重甲,手持开山大斧,在一队精锐虎贲的护卫下,大步流星地走到府门前。
他目光如电,扫视众将,高高举起手中一卷绢帛,声如洪钟:
“陛下有旨!逆贼李傕,祸乱朝纲,罪大恶极!着令全军,即刻攻府,诛杀国贼,不得有误!抗旨者,格杀勿论!”
“诛杀国贼!诛杀国贼!”围府的将士们闻言,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兵刃敲击盾牌,发出雷鸣般的声响,士气高昂到了极点!
“攻!”徐晃巨斧向前一挥,厉声下令!
“轰——!”沉重的府门在巨木的撞击下轰然洞开!如狼似虎的甲士们如同潮水般涌入院内,遇人便杀,毫不留情!
府内李傕的死士亲卫试图做最后的抵抗,瞬间便被淹没在刀枪剑戟的海洋之中,惨叫连连,血光四溅!
徐晃牢记刘协“尽量减少无辜伤亡”的嘱咐,在混战中特意找到负责指挥围困的张绣,沉声道:
“张将军,约束部下,府中妇孺,非持械抵抗者,不得妄杀!陛下要的是李傕的人头,不是一座死宅!”
张绣会意,立刻传令下去。
激战持续了约一刻钟,府内的抵抗便被彻底肃清。李傕及其侄子李暹、李利,以及最后十余名死忠亲卫,被一步步逼退至庭院中央,背靠着假山,退无可退。
马超手提滴血的长枪,越众而出,看着被团团围住、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的李傕,眼中充满了鄙夷与失望。
他原以为能与这位曾经权倾朝野、凶名赫赫的西凉枭雄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却没想到对方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此刻如同丧家之犬,毫无气概可言。
“呸!”马超忍不住啐了一口,“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废物!”
李利、李暹见求生无望,绝望之下,嘶吼着挥刀冲向马超,做困兽之斗。
马超冷哼一声,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迅疾无比地连点两下,便听两声惨叫,李利、李暹咽喉处爆出血花,踉跄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李傕见最后两个侄子惨死眼前,自知绝无幸理,猛地拔出佩剑,仰天狂笑,笑声凄厉而绝望:
“哈哈哈!刘协小儿!刘协小儿!当初在曹阳,若不是老子一念之仁,没有穷追不舍,焉有你今日?!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将你碎尸万段!我恨啊——!”
他一边咒骂,一边便欲横剑自刎。
“狗贼!安敢辱及陛下!”马超闻言大怒,岂容他自尽?电光石火间,长枪如鞭般抽出,精准无比地抽在李傕手腕上!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李傕的惨叫,佩剑应声飞落。马超手腕一抖,枪杆反手又狠狠抽在李傕脸上!
“噗!”李傕满口牙齿混合着鲜血喷出,整个人被抽翻在地,痛苦地蜷缩呻吟,再也说不出话来。
“捆了!”马超厌恶地收回长枪,厉声喝道,“将此逆贼好生看押!别让他死了!留待陛下明正典刑,昭告天下!”
“诺!”如狼似虎的军士一拥而上,用粗大的绳索将李傕捆得结结实实。
至此,祸乱长安数年之久的国贼李傕,彻底覆灭!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映照着历经战火洗礼的长安城。城内的零星抵抗已被彻底肃清,街道由全副武装的虎贲军士接管警戒。
沉重的长安东门缓缓洞开,吊桥放下。
刘协骑着一匹雄骏的白马,在徐晃及虎贲精锐的严密护卫下,缓缓踏入了他阔别已久的长安城。
司空杨彪、尚书令士孙瑞、御史大夫钟繇、侍中杨修、贾诩、刘晔等文武百官,皆紧随其后,人人神色激动,感慨万千。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刘协的目光掠过街道两旁肃立的将士、那些门窗紧闭却偶尔透出好奇与期盼目光的民居,最终投向远处那巍峨连绵的宫阙轮廓——未央宫、长乐宫,那里是他上一世结束一生的地方,也曾是大汉帝国权力的核心象征。
而如今,他终于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了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焦糊气味,提醒着他这场胜利的来之不易。
光复旧都,仅仅是一个开始。重振这个千疮百孔的大汉,才是真正艰难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