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与信息流通过神念共享,在两人面前展开——
那是一片原本应该充满微弱引力波背景辐射的星域,此刻却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着极其异常的概率波纹。一段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和逻辑混乱的引力波信息被捕捉到,经过源的紧急破译,还原成同盟通用语:
【……观测……失败……规律在崩塌……它们……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在概率的缝隙中跳舞……规律……被吃了!重复!规律被……滋滋……救……】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
紧接着,来自同盟各个观测站的实时数据蜂拥而至:
K-774星系,从所有观测手段中“消失”了。
不是常见的能量屏障,也不是空间屏蔽。更确切地说,是那个星域的物理常数,发生了极其微小但系统性的、并且是动态变化的混乱。光速在那里不再是恒定值,会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无规律波动;普朗克常数失去了稳定性;甚至连最基本的因果律,都出现了微小的、局部的倒错现象。导致任何试图观测它的手段,得到的数据都是一片毫无意义的混沌。
一个恒星系,连同其中的聆音族文明,仿佛被从“可理解的宇宙”中暂时抹去了。
观星台上,茶香依旧,但气氛已降至冰点。
苏婉晴看向林枫,眼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规律……被吃了?这是什么力量?”
林枫凝视着那片从星图上“模糊”掉的区域,缓缓摇头,眼神深邃:“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不是能量,不是物质,甚至不是纯粹的意识攻击……这感觉,像是在直接撼动宇宙的底层规则。”
他顿了顿,感受着体内龙魂传来的、一丝久违的悸动,那是面对未知威胁时本能的预警。
“平静的日子,看来要暂时结束了。”林枫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婉晴,我们得去一趟。这不是普通的危机,这涟漪……可能会颠覆我们所知的一切。”
苏婉晴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点头,握住了他的手。星空共鸣体让她比任何人都清晰地感知到,那片星域传来的,是一种足以让万界沉寂的、冰冷的“无序”。
同盟的首次规则级危机,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