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pc远东总部机库的金属地面还残留着昨夜雨水蒸发的潮湿气息，丽娜正蹲在飞燕一号的左翼下方检查脉冲引擎，银色的检修灯在她发梢投下细碎的光斑。居间惠站在指挥塔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平板电脑边缘——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三天前富士山山麓的战斗录像：银灰色巨人以一记削弱版哉佩利敖光线击碎怪兽骨骼时，躯体表面掠过的淡金光纹，与迪迦复合型的红色纹路有着截然不同的秩序感。
“队长，仪器校准完毕。”崛井抱着便携式能量分析仪跑过来，额角的汗珠砸在仪器外壳上，“露露耶海域的磁场异常值已经突破安全阈值，但奇怪的是，这种波动里混杂着微弱的光之反应，和迪迦的能量频率有37%的相似度。”
居间惠抬眼看向机库入口，宗方正叉着腰训斥迟到的新城，大古则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右手不自觉攥紧了胸前的胜利队徽章。三天前那场战斗结束后，那个自称林越的神秘人就消失了，直到今早总部收到露露耶遗迹的异常信号，对方才突然出现在机库外的梧桐树下，身上那件黑色连帽衫还沾着露水。
“让他上飞燕二号。”居间惠最终做出决定，转身走向电梯，“宗方，你带大古和崛井跟我坐二号机，丽娜和新城驾驶一号机负责空中警戒。”
林越正靠在梧桐树干上调试武藏赠予的蓝色宝石碎片，感受到居间惠的视线后抬眼，指尖的宝石泛起细碎的蓝光：“你们的探测器只能捕捉到表层能量，露露耶
“所以才需要你同行。”居间惠在他面前站定，黑色高跟鞋踩碎了地面的落叶，“既然你能复制迪迦的光线，说明你和光之巨人存在某种联系。但我必须提醒你，GUtS队的武器，对黑暗和‘意外’同样有效。”
林越嗤笑一声，将宝石揣进兜里：“放心，我对毁灭这颗星球没兴趣。倒是你们的飞行员，上次差点把战机撞进我的能量场。”
这话恰好被路过的新城听到，他立刻撸起袖子：“喂！上次明明是你突然出现在航线——”
“新城！”宗方的吼声及时打断争执，他拿着战术板走过来，板着脸扫过林越，“居间队长已经同意你同行，但必须遵守纪律。你的座位在飞燕二号后排，禁止触碰任何仪器。”
林越挑眉，没再反驳。当他跟着众人走向飞燕二号时，余光瞥见大古悄悄朝他递了个眼神，眼底藏着难以掩饰的好奇。这种被同类（或许算不上完全同类）注视的感觉很微妙，比被EYES队当成混沌病毒时舒服得多。
上午九点十七分，两架飞燕号相继升空。林越靠在后排座椅上，看着窗外迅速缩小的城市轮廓，指尖无意识敲击着膝盖。原生光在体内缓慢流转，自从吸收了哉佩利敖光线的残留能量后，银灰色的光芒里似乎多了一丝淡红，就像水墨画中不慎滴入的朱砂。
“能量波动开始增强。”崛井的声音打破机舱内的沉默，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奇怪，这种黑暗能量的结构很不稳定，像是……被强行拼接起来的。”
林越睁开眼，原生光突然在胸口微微发烫。他看向雷达屏幕，那些代表黑暗能量的红色斑点中，确实夹杂着几缕极淡的银灰色纹路——那是混沌能量的特征。但这颗星球的文明明明还处于初级阶段，怎么会有混沌能量的痕迹？
“队长，前方出现浓雾！”驾驶座上的宗方突然提高声音，飞燕二号剧烈颠簸了一下，窗外瞬间被乳白色的雾气吞噬，能见度不足五米。
居间惠立刻抓住扶手：“丽娜，汇报一号机情况！”
通讯器里传来丽娜急促的声音：“雾气里有干扰！雷达失灵了，引擎也出现异常——”
话音未落，机舱内的警示灯突然全部亮起，崛井惊呼一声：“仪器全部过载！能量读数瞬间归零！”
林越猛地站起身，原生光在瞳孔中流转。透过浓雾，他清晰地看到无数黑色触手正缠绕在飞燕二号的机翼上，那些触手表面布满了类似混沌病毒的颗粒，但又比混沌能量更加阴冷。
“坐稳。”他低喝一声，不等众人反应，右手已经按在机舱壁上。银灰色的光芒瞬间蔓延开来，沿着舱壁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当黑色触手碰到屏障时，立刻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化作一缕缕黑烟。
“那是什么？”大古震惊地看着窗外，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手正在快速消退。
“秩序之光。”林越收回手，语气平淡，“专门清理这种不守规矩的黑暗垃圾。”
居间惠盯着林越掌心残留的微光，若有所思。刚才那一瞬间，她在光芒中感受到了类似迪迦的温暖，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像宇宙本身的法则在具象化。
飞燕二号的警示灯逐渐熄灭，崛井擦着冷汗重新启动仪器：“恢复正常了！队长，刚才的能量波动里，检测到大量黑暗粒子被中和的信号。”
通讯器里传来丽娜的喘息声：“一号机也没事！刚才好像看到引擎着火了，结果是幻觉……”
“不是幻觉。”林越靠回座椅，解释道，“那是黑暗能量制造的精神干扰，会勾起人最担心的事情。你们的飞行员担心战机故障，工程师担心仪器报废，看来这支队伍的心理素质有待提高。”
新城的声音立刻从通讯器里炸响：“你说谁心理素质差——”
“安静！”居间惠厉声制止，目光扫过机舱内的队员，“林越说得对，这不是普通的浓雾。宗方，降低飞行高度，保持低空巡航。”
飞燕二号缓缓下降，雾气虽然依旧浓厚，但能见度好了一些。林越闭上眼，原生光在体内快速运转，试图捕捉黑暗能量的源头。突然，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波动——是迪迦的光之能量，但比平时微弱得多，似乎正被某种力量压制着。
“大古？”他睁开眼，看向前排的大古。少年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双手死死抓着安全带，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居间惠也注意到了异常：“大古，你怎么了？”
大古艰难地抬起头，眼神涣散：“我……我看到很多石像……在海底……”
林越立刻站起身，伸手按在大古的肩膀上。银灰色的光芒涌入大古体内，瞬间驱散了那些侵入意识的黑暗粒子。大古猛地清醒过来，大口喘着气：“谢谢你，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是黑暗能量在针对性攻击你。”林越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凝重，“因为你体内有迪迦的光。”
这句话让机舱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宗方和崛井同时看向大古，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他们虽然隐约觉得大古和迪迦有关，但从未得到证实。
居间惠及时打破沉默：“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林越，能定位黑暗能量的核心吗？”
“就在前方三十公里处。”林越指向浓雾深处，“那里的空间结构很奇怪，像是个半开放的亚空间，露露耶遗迹应该就在里面。”
话音刚落，飞燕一号突然传来丽娜的尖叫：“小心！右侧出现怪兽！”
林越和居间惠同时看向右侧舷窗，只见一头巨大的怪兽正朝着飞燕二号扑来，外形酷似哥尔赞，但皮肤是纯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红光。
“是幻象！”林越立刻喊道，“别开火！”
但已经晚了，新城已经按下了激光炮的发射按钮。红色的激光束射向怪兽，却直接穿过了它的身体，击中了远处的雾气。下一秒，无数只黑色的哥尔赞从浓雾中涌现出来，将两架飞燕号团团围住。
“该死！仪器显示这些都是实体！”崛井盯着屏幕大喊。
“是能量拟态。”林越快步走到驾驶座旁，“这些怪兽是黑暗能量根据你们的记忆制造的，攻击无效，但被它们碰到会遭受精神冲击。”
居间惠立刻做出决断：“丽娜、新城，驾驶一号机吸引怪兽注意力！宗方，我们趁机冲过去！”
飞燕一号立刻加速冲向左侧的怪兽群，激光炮不断开火，虽然无法造成伤害，却成功吸引了大部分黑色哥尔赞的注意。宗方抓住机会，操控飞燕二号朝着林越指示的方向猛冲。
就在即将冲出怪兽包围圈时，一头体型更大的黑色美尔巴突然从斜后方扑来，锋利的爪子直指机舱。林越眼神一凝，左手按在舱壁上，银灰色的光芒瞬间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盾。当美尔巴的爪子碰到光盾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整个怪兽身体开始快速瓦解。
“漂亮！”崛井忍不住欢呼。
林越没有放松警惕，他能感觉到，随着越来越接近露露耶遗迹，黑暗能量的强度正在不断提升。而且这些能量里夹杂的混沌纹路越来越清晰，就像是有人故意将两种黑暗力量融合在了一起。
上午十点零三分，两架飞燕号终于冲出了浓雾。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一片广阔的海域上，矗立着无数巨大的石柱，石柱上布满了古老的纹路，部分石柱已经断裂，浸泡在海水中。远处的海面上，一座巨大的金字塔轮廓隐约可见，散发着淡淡的黑色雾气。
“这就是露露耶遗迹……”居间惠喃喃道，眼神里充满了震撼。作为tpc的考古顾问，她曾研究过无数关于超古代文明的资料，但从未想过遗迹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眼前。
林越靠在舷窗上，原生光在体内剧烈跳动。露露耶遗迹的中心散发着强烈的黑暗能量，其中夹杂的混沌能量让他感到一阵熟悉的厌恶——那是混沌之首残留的气息，但比他记忆中的更加古老。
“准备降落。”宗方操控飞燕二号朝着一处相对平坦的石质平台飞去。当战机平稳降落后，众人立刻跳下机舱，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和一种古老的尘埃气息，石柱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崛井立刻打开能量分析仪，屏幕上的读数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黑暗能量浓度是正常区域的一百八十倍！而且……这里的时间流速好像比外界慢！”
林越走到一根石柱前，伸手触摸那些纹路。原生光在指尖流转，当光芒接触到纹路时，石柱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几道黑色的雾气从纹路中渗出，被原生光瞬间净化。
“这些纹路是超古代的封印符文。”林越收回手，“用来压制遗迹
居间惠走到他身边，仔细观察着石柱上的纹路：“你能看懂这些文字？”
“暂时不能。”林越摇头，“但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秩序力量，和我的原生光有些相似。”
就在这时，大古突然指着金字塔的方向：“那里有动静！”
众人立刻转头看去，只见金字塔顶端的黑色雾气突然翻涌起来，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下一秒，三道黑色的影子从漩涡中冲出，悬浮在半空中。
“是黑暗巨人！”大古脸色骤变，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林越眯起眼睛，原生光在瞳孔中凝聚。那三道影子虽然只是意识体，但散发的黑暗能量却异常强大，其中一道影子的外形酷似迪迦，但颜色是纯黑色的，胸前的计时器是暗红色的。
“是黑暗巨人的残留意识。”林越沉声说道，“它们被困在这里太久，已经和黑暗能量融为一体了。”
居间惠立刻下令：“所有人进入战斗状态！丽娜、新城，驾驶一号机在空中支援！”
但不等众人做好准备，那道酷似迪迦的黑暗意识突然朝着大古俯冲而来，黑色的手掌直指他的胸口。
“小心！”林越立刻冲过去，右手凝聚起银灰色的光芒，朝着黑暗意识挥出一掌。光芒与黑暗意识碰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爆炸声，黑暗意识被击退了几米。
大古趁机后退，右手悄悄摸到了腰间的变身器。他知道，只有迪迦才能对抗这些黑暗巨人的意识。
“林越，掩护大古！”居间惠喊道，同时举起了胜利海帕枪，朝着另一道黑暗意识开火。
林越立刻会意，原生光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屏障，将大古护在身后。他看向那道酷似迪迦的黑暗意识，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你的对手是我。”
黑暗意识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再次朝着林越冲来。林越没有躲闪，而是凝聚起削弱版的黑暗巴斯特光线，朝着黑暗意识射去。光线击中黑暗意识的胸口，炸开一团黑色的烟雾。
但黑暗意识并没有被消灭，反而在烟雾中变得更加凝实。林越皱起眉头，他能感觉到，这些黑暗意识可以吸收周围的黑暗能量恢复自身，普通的攻击根本无法彻底消灭它们。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从大古身上爆发出来。光芒中，大古的身体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的巨人身影——迪迦奥特曼复合型。
迪迦稳稳地落在地面上，转身朝着那道酷似迪迦的黑暗意识冲去。两个外形相似的巨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拳头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遗迹。
“真的是大古……”崛井目瞪口呆地说道。
居间惠没有惊讶，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她看向林越，发现他正盯着迪迦和黑暗意识的战斗，银灰色的光芒在他掌心流转。
“这些黑暗意识吸收了太多负面能量，必须净化它们的核心。”林越突然说道，“迪迦的光可以压制它们，但无法彻底消灭。”
话音刚落，另一道黑暗意识突然朝着居间惠等人扑来。林越眼神一凝，立刻冲过去，右手凝聚起火焰振波，朝着黑暗意识挥出。红色的火焰与黑暗意识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暗意识的身体开始快速消融。
“趁现在！”林越喊道，“迪迦，用哉佩利敖光线攻击它的胸口！”
迪迦立刻会意，迅速摆脱对手，双手交叉在胸前，凝聚起金色的光线。哉佩利敖光线射中那道正在消融的黑暗意识，瞬间将其炸成了无数黑色的碎片。
但这些碎片并没有消失，反而朝着林越飞来。林越没有躲闪，反而伸出右手，原生光在掌心形成一个漩涡，将那些黑色碎片全部吸收。
“你在干什么？”宗方大喊，以为林越在吸收黑暗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