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萧逸辰脸色一变,刚要提醒萧夭,就见四周的黑气突然汇聚,竟又凝成三个墨先生的分身,每个分身都手持桃木剑,同时念起咒语。地面的深沟里,黑影源源不断地涌出,数量比之前多了数倍,连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
萧夭咬紧牙关,将剩余的“破邪符”分给身边的暗卫和禁军:“大家守住心神!这些分身靠阴气维持,只要毁掉它们的桃木剑,就能破掉分身术!”说罢,她手持长枪,朝着最近的一个分身冲去,枪尖金光闪烁,与桃木剑相撞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符纸与符文的力量相互冲击,震得她虎口发麻。
沈砚制伏静太妃后,立刻带着暗卫赶回支援,却见一名分身的桃木剑直刺萧夭后背,他来不及多想,将透骨钉尽数射出,钉在桃木剑上。“断脉散”的毒性顺着剑身蔓延,分身动作一滞,萧夭趁机转身,长枪刺穿分身胸膛,黑气散去,只留下一把断裂的桃木剑。
可剩下的两个分身却越发疯狂,咒语念得更快,地面的黑气翻涌,竟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阴门,门后隐约能看到青铜炼魂炉的影子,炉中传来的哭嚎声,比之前更甚。萧夭突然想起苏院判的供词——墨先生用战死士兵的骸骨和活人生魂炼制死士,这阴门之后,怕是连接着淮南王府的炼魂炉!
“不能让阴门完全打开!”萧夭从怀中掏出最后一枚“破邪丹”,捏碎后洒向阴门,丹药粉末遇黑气便燃,火光虽弱,却暂时挡住了阴门的扩张。可那分身却趁机袭来,桃木剑上的黑气化作毒蛇,缠住萧夭的手腕,刺骨的寒意顺着血脉往上窜,让她几乎握不住长枪。
萧逸辰见状,立刻提枪上前,却被另一个分身缠住。那分身的桃木剑上,竟沾着“牵机引魂散”的毒粉,枪剑相撞时,毒粉飞溅,萧逸辰虽及时避开,却还是吸入了少许,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内力运转都滞涩起来。
“爹爹!”萧夭心急如焚,手腕猛地用力,将黑气震散,同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长枪上。符纸遇血,金光暴涨,她使出玄门秘术“破邪刺”,长枪如流星般射出,刺穿缠住萧逸辰的分身,那分身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飘向阴门方向。
剩下的最后一个分身见势不妙,突然转身冲向阴门,想要遁入其中。沈砚眼疾手快,玄铁飞爪瞬间缠住它的脚踝,暗卫们一拥而上,长刀齐落,将分身劈成数段。可那些黑气却并未消散,反而顺着阴门涌入,门后的炼魂炉哭嚎声更响,隐约能听到墨先生的声音传来:“萧景渊,萧逸辰,今日只是开胃小菜,本先生日后定要踏平皇城!”
阴门渐渐闭合,地面的深沟也缓缓合拢,只留下满地狼藉。萧夭瘫坐在地上,手腕上的黑气虽已散去,却留下几道乌黑的印记,阵阵刺痛传来。萧逸辰扶住她,脸色苍白:“夭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萧夭摇摇头,目光落在地上断裂的桃木剑上,“那只是墨先生的分身,真正的他还在淮南王府。他故意用分身引我们出手,一是试探‘镇魂阵’的威力,二是想消耗我们的‘破邪符’和解毒丹……”
沈砚走到静太妃身边,只见她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嘴角的黑血已经凝固。他探了探她的脉搏,沉声道:“她中了墨先生的‘控魂咒’,又强行催动精血引魂,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不过她刚才说,她的孩儿在墨先生手里,或许……”
萧夭眼前一亮:“苏院判说太妃的儿子被先帝赐了毒酒,可墨先生却谎称能用炼魂术让他归位,说不定太妃的儿子根本没死,只是被墨先生囚禁起来,用来要挟太妃!”
就在这时,养心殿的方向传来马蹄声,萧景渊带着禁军赶来,看到满地狼藉,眉头紧锁:“墨先生的分身已经退了?”
“是,皇兄。”萧逸辰拱手道,“但真正的墨先生还在隐藏,他今日派出分身,怕是为七月初的攻城做准备。而且,我们怀疑,太妃的儿子并未夭折,而是被墨先生囚禁,用来操控太妃。”
萧景渊蹲下身,看着昏迷的静太妃,指腹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玉镯——那是当年先帝赐给她的,如今玉镯上布满裂纹,像是随时会碎裂。他沉默片刻,沉声道:“传朕旨意,将太妃接入偏殿静养,派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诊治,务必保住她的性命。另外,沈砚,你带暗卫即刻前往淮南王府附近探查,务必找到墨先生的炼魂炉位置,还有太妃儿子的下落。萧夭,你尽快研制更多的‘破邪符’和解毒丹,七月初,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众人领命而去,夜色渐淡,东方泛起鱼肚白。皇城的青砖上,血迹与黑气交织,虽已被清理,却仍残留着厮杀的痕迹。萧夭站在长春宫的角楼上,望着淮南王府的方向,手中紧握着半截桃木剑——那上面还残留着墨先生的气息,阴冷而诡异。她知道,今夜的战斗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暴,还在七月初三的子时等着他们。
而淮南王府的密室里,墨先生站在炼魂炉前,炉中黑烟翻腾,比昨夜更甚。他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符文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萧夭,沈砚,你们以为毁掉几个分身就赢了?七月初,本先生会让你们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炼魂术……”炉盖掀开,里面竟浮现出一张孩童的脸,双目紧闭,正是静太妃的儿子——他果然还活着,只是被墨先生用炼魂术困在炉中,成了牵制太妃、炼制死士的工具。
炉中的哭嚎声再次响起,与皇城方向的晨钟交织在一起,像是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奏响了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