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农们一听,都叹了口气。年纪稍长的药农摸了摸竹筐,无奈地说:“可不是嘛。以前云芝谷的云芝,长得又大又厚实,煮出来的汤都是香的,现在呢,不仅长得慢,还容易烂根,谷里的人都急坏了。我们这次送药过去,还听谷里的老药农说,再这么下去,今年的云芝怕是要绝收了。”
萧夭心里一动,问道:“那云芝谷里,有没有灵泉或者老灵树?比如长了几十年的古树,或者常年不枯的泉眼。”
“有!”另一个药农立刻接话,“谷中央有个老泉眼,听说都有上百年了,以前云芝谷的云芝,全靠那泉眼的水浇。可最近这两年,泉眼的水越来越少了,以前能没过脚踝,现在只能勉强浸到脚底,而且水也没以前清亮了,带着点浑。”
萧夭和阿竹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多半是泉眼被浊气堵了,灵脉的气息传不过来,泉水的灵力弱了,云芝才长不好。阿竹刚要再问,萧夭拉了拉他的衣角,对药农们说:“多谢几位大哥告知,我们要是能帮上忙,定不会让云芝谷的云芝绝收。”
药农们一听,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年纪稍长的药农还从竹筐里拿出几个晒干的云芝,塞给我们:“要是真能治好,你们就是云芝谷的恩人!这云芝你们拿着,路上煮水喝,能补力气。”
告别药农后,萧夭他们继续赶路。阿竹一边走,一边把刚才听到的情况记在纸上,他忽然抬头问我:“师父,咱们到了云芝谷,该怎么跟他们说护灵脉的法子啊?秦伯他们是听了好几天才明白,要是云芝谷的人急着要办法,咱们总不能也讲好几天吧?”
萧夭想了想,确实是个问题。之前在霜叶谷,因为有足够的时间,能一点点讲清楚阵眼怎么找、浊气怎么测,可云芝谷的云芝眼看着要绝收,谷里的人肯定急着要见效快的法子,太复杂的道理他们未必有心思听。
“不如编几句口诀吧?”萧夭对阿竹说,“把霜叶谷的经验浓缩一下,简单好记,他们一听就懂。比如先找灵泉、老树这些老根点,再找浊气从哪儿来,然后布主阵连灵脉,副阵挡浊气,最后种灵草补灵力,这样串起来,就是几句口诀。”
阿竹眼睛一亮,赶紧拿出纸和笔,一边念叨一边写:“先找老根点,再测浊气源,主阵连灵脉,副阵挡浊气,灵草跟着补。师父,你看这样行不行?”
萧夭凑过去一看,字迹虽然有些潦草,却把关键都写清楚了。阿蛮在旁边笑着说:“师父这个法子好!这口诀比笔记好记多了,就算是没读过书的药农,听几遍也能记住,到时候咱们再对着实地讲,他们肯定能明白。”
夕阳西下时,萧夭他们一行人终于看到了云芝谷的轮廓。远远望去,谷口的几棵老槐树叶子有些发黄,不像霜叶谷的树那样茂盛。阿竹背着背篓,脚步也快了些:“师父,咱们快到了!说不定今晚就能见到云芝谷的谷主,把口诀告诉他们!”
萧夭看着前方的谷口,想起老秦头的嘱托,想起药农们焦急的神色,还有母亲图纸上的标记,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但看着阿竹和阿蛮兴奋的样子,又觉得心里踏实——这条路虽然长,但有他们陪着,有各个药谷的人互相帮衬,总有一天,能让每个药谷都重新飘起草药香,让灵脉一直传下去。
晚风拂过,带着远处云芝的淡淡香气,萧夭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云芝谷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