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温存的笑语尚未散尽,苏晓雯的心依旧被一种轻飘飘的、踩在云端般的喜悦充盈着。那三十一万两千元的“天降横财”,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让她从舌尖到心尖都弥漫着一种微醺的甜意。她像只满足又得意的小猫,紧紧挽着江涛的胳膊,几乎是蹦跳着从阳光花房回到了宽敞明亮的客厅。
“江涛!江涛!”她连声唤着,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三十一万多啊!就在账户里了!”她拉着他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挨着他,几乎是立刻就把头靠在了他坚实的肩膀上,乌黑柔顺的长发倾泻下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和阳光的气息。
江涛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肩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臂肌肤。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里散发出的那种纯粹的快乐能量,像个小太阳一样烘烤着他,“嗯,是你的了,跑不掉。”
“虽然…”苏晓雯仰起小脸,漂亮的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下颌线,“虽然以前你帮我炒股,赚的钱也买下了祈福新村那两套房子,感觉也很多钱了。但是…”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种每次“天降横财”带来的独特冲击,“但是每一次像这样,突然账户里多出十几万、几十万…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就像…就像心脏被猛地攥了一下,又猛地松开,砰砰砰跳得好快!然后就是…晕乎乎的,特别不真实,又特别开心!”她小脸因为生动的描述而再次泛起兴奋的红晕。
江涛被她生动的形容逗笑了,:“小财迷。”
苏晓雯身体却更紧密地贴向他,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温度和气息。
“江涛,”她轻声唤道,“我发现…你炒股是真的有天份的。”
天份?
江涛的心头微微一动。这个词,比“运气”更重,比“眼光”更玄,带着一种近乎宿命般的意味。他沉默了几秒,感受着肩头那份沉甸甸的依赖,声音坦诚地响起:
“嗯,是吧。”他并未过分谦虚,“对于市场,对于数字,对于某些趋势的变化…我确实有种特别的直觉。有时候看着盘面的跳动,图形走势,量价关系,资金流向…那些数据和线条在我眼里,好像会自己‘说话’,告诉我一些别人可能忽略或者需要复杂分析才能得出的东西。”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更准确的描述,“还有对风险临界点的判断,什么时候该激进,什么时候该保守,什么时候该抽身…这种感觉,很难具体言说,它像是一种根植于对大量信息处理后的本能反应,或者说…一种不能被简单复制的盘感。”
他并非在夸耀,而是在陈述一种他早已感知到、并在一次次操作中不断被验证的“事实”。从最初的微弱试探,到如今的千万盈利,这种“天份”如同他的臂膀,带他披荆斩棘,在这个充满诱惑与陷阱的资本丛林中获取巨大的收益。
苏晓雯安静地听着,靠在他肩上的脑袋微微蹭了蹭,表示理解和赞同。她或许不懂那些复杂的K线和指标,但她能感受到江涛说起这些时,那份沉稳中的笃定和眼底深处闪烁的光芒。“那…”她微微侧过身,双手环住他的腰,将下巴轻轻搁在他胸口,仰视着他,眼神清澈而带着一丝好奇与依赖,“你觉得…股市现在还能炒吗?还能…像这样赚钱吗?”
这个问题很实际,江涛低下头,对上她充满信任的眼睛,他没有立刻给出肯定的答案,而是略作沉吟,“现在的大环境,”他斟酌着开口,“股权分置改革正在推进,虽然市场初期有阵痛,但长期看是重大制度性利好,解决了一个根本性的顽疾。宏观经济也保持着强劲的增长势头。技术面上,大盘在千点区域经过漫长筑底,最近量能温和放大,不少先知先觉的资金已经入场布局。”他顿了顿,看着苏晓雯,给出一个相对明确的判断:“所以,整体来说,目前的行情趋势是向上的,机会大于风险。只要选对方向,控制好仓位节奏,确实还有空间。”
“真的呀?”苏晓雯的眼睛又亮了几分,像盛满了星光。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自己股票账户里那刚刚落袋的31万巨款。“31万…最多也只够在祈福新村再买一套60平米小户型了…”她小声嘀咕着,随即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她抬起头,脸上绽放出一个带着点狡黠又充满期待的笑容,像只算计着要囤粮过冬的小松鼠:“要不…你帮我再炒一段时间?让这31万也…像之前那样,‘生’出更多钱来?等赚得更多了,我们再看看买什么,或者继续放在里面滚?”她把“生”字咬得很重,带着对她而言颇具诱惑力的神奇遐想。
江涛看着她那副“拜托摇钱树”的表情,忍不住失笑。他抬手,屈指在她挺翘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小算盘打得挺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