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抬起眼,看向蛊阿蛮,眼神空洞:
“我要救先生,就只能……跟魔鬼做交易。”
“什么?!”陆冥迟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连身上的剧痛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更大的震惊覆盖。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白瓷,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你不是‘蝮蛇’吗?!你不是手眼通天,无所不能吗?!你为什么没有护住他?!为什么会让阿骁也……!!”
巨大的恐慌和自责淹没了他,他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痛苦地嘶吼:“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阿骁是被我害的——!!”
看着他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白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嘲讽,他冷笑一声,字字如刀:
“呵!陆冥迟,你也知道……先生是被你害成这样的啊!”
白瓷死死盯着陆冥迟崩溃的脸,诅咒般地说道:
“那你的余生,就永远活在痛苦和自责里吧!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说完,白瓷的目光转向一直安静站在蛊阿蛮身后,脸上带着诡异笑容的沈然。
沈然此刻容光焕发,脸上的疤痕消失无踪,却透着一股邪气。
白瓷冷漠地开口:“沈然,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陆冥迟吗?你就这么看着你的主子,折磨他致死吗?”
沈然闻言,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讽刺和一种扭曲的快意,他瞥了一眼在地上痛苦挣扎的陆冥迟,语气轻佻:
“喜欢?呵……你也看到了,他陆冥迟的心里,从头到尾,只有霍骁!我沈然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无足轻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他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现在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就够了。”
好一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啊!
白瓷听着这凉薄至极的话,脸上最后一点表情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看透世情的麻木。
他漠然地苦笑一声,点了点头,不再看那对扭曲的怨偶,直接将目光锁定在蛊阿蛮身上,伸出手,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戏看够了?解药!”
蛊阿蛮满意地看着这兄弟相残、情人反目的一切,仿佛享受了一场无与伦比的盛宴。
他笑着,从怀中取出了两个小巧的玉瓶,一白一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当然,我亲爱的阿哥。”他将两个瓶子托在掌心,如同展示珍宝,“白色的,是我特调的蛊毒。黑色的,是霍先生的解药。请吧?”
白瓷的目光在两个玉瓶上短暂停留,没有一丝犹豫,更没有讨价还价。
他直接伸手拿过那个白色的玉瓶,拔开塞子,仰头便将里面那散发着刺鼻腥气的漆黑液体一饮而尽!
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喝下的不是致命蛊毒,而是普通的清水。
白瓷随手将空瓶扔掉,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然后,他拿起那个黑色的玉瓶,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着霍骁的性命。他抬起眼,看向一脸得意和期待的蛊阿蛮,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声音却平静得令人心悸:
“蛊阿蛮,你知道的。”白瓷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
“如果这个解药是假的,或者霍骁有任何闪失……我绝对,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