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的深夜,总管殿的地字阁密室里,烛火被窗外的风搅得忽明忽暗。赵公明坐在玄铁椅上,手里捏着一块黑色的传音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密室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黑雾咒气息,中央的黑色盒子(装着财神印)泛着微弱的金光,却丝毫暖不了赵公明冰冷的眼神——自从被暂停仙玉调度和钱庄监管职权后,他就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表面装作配合调查,暗地里却在酝酿更阴险的计划。
“暗财主,该启动备用计划了。”赵公明捏碎传音符,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伪装出的沙哑,“小钱他们查得太紧,废丹谷的炉体被夺,仙市秩序也被他们稳住,再等下去,我们的假仙玉运输计划就要暴露了。”
传音符的另一端,传来同样沙哑的声音——正是赵公明自己伪装的“暗财主”,为了掩人耳目,他每次与手下联系,都会用黑雾咒改变声线:“赵总管放心,备用计划早已准备妥当。万事屋推荐去炼丹房学习的那个叫‘小木’的天赋学员,已经被我们盯上了。这孩子是小钱亲自送去的,据说小钱很看重他,用他来要挟,不怕小钱不交出证据。”
“做得好。”赵公明的嘴角勾起一丝阴狠的笑容,“记住,别伤了那孩子的性命,我们要的是证据和小钱退出调查的承诺。等拿到证据,再把他们一起解决,永绝后患。另外,把关押地点设在汴京城汇通钱庄的地下室——那里是我们的凡间据点,地形复杂,小钱他们就算敢来,也讨不到好。”
“属下明白。”暗财主的声音传来,“今晚就动手,明天一早给万事屋送字条,让小钱带着假仙玉证据,独自来汇通钱庄换人。”
挂了传音符,赵公明走到黑色盒子前,轻轻抚摸着盒面的财印图案:“小钱,你以为赢了几局就能扳倒我?太天真了。只要抓住你的软肋,就算你有天庭信任令牌,也得乖乖听话。”
此时的天庭炼丹房,却是一片紧张的氛围。三更天的钟声刚过,炼丹房的学徒们大多已经休息,只有西北角的“学徒房”还亮着灯——小木正坐在案前,借着烛火研读《丹术入门》。这孩子是半个月前,小钱在“天庭天赋选拔”中发现的,来自凡间汴京城的普通仙童,天生对灵力敏感,小钱特意推荐他来炼丹房学习,还经常抽时间来看他,教他基础的灵力控制术。
“小木,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跟着老君仙官学炼‘清心丹’呢。”隔壁的学徒阿明探进头来,笑着说。
“知道啦,阿明哥,我再看一页就睡。”小木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眼睛里满是对炼丹术的好奇。他从小在凡间长大,能来天庭学习,全靠小钱的推荐,心里一直把小钱当成恩人,每次小钱来炼丹房,他都会拿出自己画的“平安符”送给小钱,虽然符纸还很粗糙,却满是心意。
就在阿明转身离开后,学徒房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灰色杂役服的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安神汤”,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小木学徒,我是新来的杂役,老君仙官怕你们熬夜伤神,特意让我送安神汤过来,快趁热喝吧。”
小木没有多想,毕竟炼丹房经常有杂役送东西。他接过汤碗,刚想道谢,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是幽冥草汁液的味道!他心里一惊,刚想把碗放下,杂役突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将一张黑色的符咒贴在他的后背。
“别挣扎,这是迷魂咒,不会疼的。”杂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不再是之前的和善,“跟我们走一趟,你就能见到小钱仙官了。”
小木的意识很快模糊,身体软了下去。杂役扛起他,从炼丹房后院的“暗门”离开——那里是暗财组织早就摸清的路线,能避开炼丹房的灵力探测器。离开前,杂役在小木的案上留下一张字条,上面用黑仙墨写着:“想要小木活命,明天午时,带着所有假仙玉证据,独自来凡间汴京城汇通钱庄。不许带仙兵,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你永远见不到他。”
第二天清晨,炼丹房的师傅发现小木不见,又看到案上的字条,顿时慌了神,立刻拿着字条赶往万事屋。
此时的万事屋,小钱正和李老、金宝讨论下月初一的埋伏细节。桌上摊着汴京城汇通钱庄的地形图,是土地公昨天送来的,上面标注着钱庄的门窗、楼梯和可能的陷阱位置。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三人的讨论。小钱打开门,看到炼丹房的王师傅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张字条,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钱仙官,不好了!小木被绑走了!”王师傅的声音带着颤抖,将字条递了过去,“这是在他案上发现的,绑匪说要你带着假仙玉证据,明天午时去汴京城汇通钱庄换人,还说不许带仙兵,不许告诉别人!”
小钱接过字条,指尖传来黑仙墨特有的腥气。他快速看完内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字条上的字迹虽然刻意伪装过,却能看出与赵公明青铜令牌上的“财”字有相似的笔法——不用想,肯定是赵公明的手笔!
“小木怎么会被绑?”金宝凑过来,看到字条后,气得拍桌子,“赵公明太卑鄙了!打不过我们,就用孩子来要挟!”
李老也皱起了眉,手里的破阵刀握得更紧了:“这肯定是赵公明的备用计划,他被暂停职权后,知道硬拼不行,就想用小木逼我们交出证据,退出调查。”
小钱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里快速闪过小木的样子——那个总是捧着《丹术入门》问东问西的孩子,那个会把自己画的平安符塞给他的孩子,那个眼里满是对天庭向往的孩子。他绝不能让小木出事,可假仙玉证据是扳倒赵公明的关键,一旦交出,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暗财组织还会继续制造假仙玉,坑害更多神仙。
“必须想办法救小木,还要保住证据。”小钱的声音坚定,“金宝,立刻去联系顺风耳,让他监听暗财组织的传音符,看看能不能找到小木被关押的具体位置,还有赵公明的下一步计划。李老,你去炼丹房问问,昨天有没有可疑人员进出,尤其是杂役,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好!”金宝和李老立刻行动,快步离开万事屋。小钱则坐在桌前,拿起那张字条,反复查看——字条上提到“汇通钱庄”,正是赵公明在凡间开设的据点,之前的假仙玉运输计划也提到过这里,看来赵公明是想把这里当成“交易”和“伏击”的双重地点。
不到一个时辰,李老先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重要线索:“炼丹房的杂役说,昨天傍晚来了个‘新杂役’,自称是老君仙官派来的,负责送安神汤。但老君仙官说根本没派过人,那个新杂役肯定是暗斗篷伪装的!而且炼丹房后院的暗门有被撬动的痕迹,暗财组织应该是从那里把小木带走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金宝带着顺风耳赶来了。顺风耳的脸色不太好,显然监听过程并不顺利:“小钱仙官,暗财组织的传音符用了黑雾咒屏蔽,我费了好大劲,才听清几句。他们说小木被关押在汇通钱庄的地下室,地下室里设了幽冥炸弹,只要我们带仙兵来,就立刻炸掉地下室;另外,他们还计划在钱庄周围设埋伏,等你交出证据后,就用黑雾咒困住你,夺取你手里的财神印线索。”
“果然有埋伏。”小钱的眼神变得更冷,“赵公明不仅想要证据,还想把我也灭口,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顺风耳补充道:“我还听到他们提到‘土地公’,说要盯着汴京城的土地公,防止他给我们通风报信。看来暗财组织早就想到我们可能会联合凡间力量。”
万事屋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金宝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急切:“要不我们先答应赵公明的条件,带着假仙玉证据去汇通钱庄,然后在钱庄周围埋伏仙兵,等他交出小木,我们就动手抓他!这样既救了小木,又能保住证据,还能抓住赵公明!”
“不行。”小钱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赵公明心思缜密,肯定会检查我有没有带仙兵,一旦发现埋伏,他会立刻伤害小木。而且汇通钱庄是他的据点,里面的陷阱肯定不止幽冥炸弹,还有可能有黑雾咒结界、暗哨,我们的仙兵就算埋伏在外,也很难快速突破。”
李老也点头赞同:“小钱说得对。暗财组织在钱庄经营多年,地形熟悉,我们贸然埋伏,很可能会中他们的圈套。而且小木在他们手里,我们处处被动,不能冒险。”
鲁班仙和黑牙也闻讯赶来。黑牙听完情况后,皱着眉说:“我之前在暗财组织时,知道他们关押人质的习惯——地下室通常会有两道门,一道是玄铁门,一道是黑雾咒门,而且会派两个黑斗篷看守,每隔一个时辰换班一次。想要救小木,得先找到地下室的入口,还要避开看守和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