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内堆满了鼓鼓囊囊的盐包,空气中弥漫着海盐特有的咸涩气味。
黑影目标明确,直奔最近的盐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陶罐,拔开塞子,一股刺鼻的火油味散发出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抬手就要将火油泼洒出去。
“等你多时了!”
一声冰冷的低喝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库房中响起!
冷山从盐包堆的高处猛地跃下,直扑黑影!
那黑影大惊失色,反应极快,竟不回头,反手就将陶罐朝着冷山砸去!
冷山侧身闪避,陶罐砸在身后的盐包上,“啪”地碎裂,刺鼻的火油顿时浸湿了一大片盐包。
黑影趁机想从来时的窗户逃跑,但张页舟魁梧的身躯如同铁塔般堵住了窗口。
冷山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森然:“孙子,还想跑?”
黑影知道无法善了,低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扑向看似更好对付的张页舟。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拳脚相交,闷响不断。
这黑影身手不弱,力气也大,但张页舟是战场上的厮杀汉,经验丰富,几下重拳砸在对方软肋上。
与此同时,冷山赶到,配合默契地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黑影的颈侧。
黑影闷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
外面的守卫听到动静,立刻持械冲了进来,火把将库房照得通明。
王川和赵显也很快闻讯赶到。
看着地上洒落的火油和那个昏迷不醒的黑衣人,赵显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好胆!竟敢毁我军盐!真是活腻了!泼醒他!本官倒要看看,是谁指使的!”
一盆冷水泼下,黑衣人幽幽转醒。
他看到周围怒目而视的军士和两位军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变得凶狠而绝望。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军士死死按住。
“说!谁派你来的?”赵显厉声喝问。
黑衣人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目光怨毒地扫过众人,竟是一言不发。
“撬开他的嘴!”赵显下令。
然而,无论军士如何拷问,
黑衣人只是死死瞪着他们,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突然,他身体剧烈一颤,嘴角溢出一缕暗红色的、带着异味的鲜血,脑袋一歪,眼神迅速涣散。
“大人!他……他咬毒自尽了!”冷山探了探他的鼻息,骇然道。
“死士?”赵显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更加难看,“此事绝不简单!”
王川蹲下身,不顾血腥味,仔细检查尸体。
他掰开死者紧握的手,发现手掌虎口和指关节有厚茧,是长期练习兵刃和拳脚所致。
又扯开其衣领,看到内衬的布料虽沾了尘土,但质地细密,并非普通百姓所能穿戴。
很显然这是有密谋的,而且做好了有来无回的准备。
不像是专业培养的死士,更像是豪门拳养的打手或护院,
王川站起身,对赵显沉声道:“大人,此人虽死,但线索未断,其衣着、茧子,都指向城中之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