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边都被我翻了个底朝天了,日子再这样下去,怕是没得过了,得想办法才行。”
“可我这点子道行,又不敢到处乱跑,终究是纸扎的小人儿,被瞅着了非被打死不可。”
“这日子给我过的。”
嘴里一阵嘀咕,心里一阵苦恼。
原本以为上辈子已经很苦了,没成想重活一回,苦的那叫一个不相上下。
而说起来也是有些好笑,周深死的奇葩,打工操劳过度,猝死了。
他迷迷糊糊醒来时,便已经附在纸人上,有个主子姓刘,是村里的神汉。
神汉也就是术士,法师,跟神婆一样,驱鬼辟邪的。
这个世界有着妖魔鬼怪,诸多诡异,便也每个地方都配着这等子职位。
而说起那刘神汉,是个好人,据周深了解,可谓做了一辈子好事。
可惜没有子嗣,老后无人照顾,生活已然不能自理。
想来也是如此,便唤来了周深。
可惜那老爷子没享福的命,第二个月就撒手人寰去了,只留周深这个,嗯,邪门儿玩意儿在世上。
刘神汉对周深有恩,周深为其操办后事,挖坟立碑,磕头守灵。
只是随着时间过去,周深便也越来越饿。
以前刘老爷子还在世,他好歹有口吃的果腹,老爷子走了,无人管教,他便愈发的想要害人了。
好在头七那天,兴许是老爷子显灵,让他在床底下暗格里找到了一本厚厚的秘籍,名为《周物镇法》。
书里记载了刘神汉一身的本事,还有着诸多偏门儿法术。
更是开头便有周深活下去的法子,那便是取山林之恶精,冤魂鬼主之恶灵,食其精气。
听着有些不正规,但这时候谁管啊,不正规也得学啊。
周深靠着一点点摸索书里的东西,勉强的活了下来。
就是书里的东西有些难找,而且还有着规矩,自己得断善恶,也就是只能对坏的下手,若是自己阴差阳错弄拐了,误食了好的,便会出问题。
周深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只有一种直觉,真弄错了,他定生不如死。
因此脑袋里每次都是十弯九拐,不得不考虑周全才动手。
如此一来,本就入不敷出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苦不堪言了。
这日子唯一的盼头就是还活着,且也有个栖身之所。
刘神汉在时对他悉心教导,村里人也都知道他,以为周深是新来的徒弟,接刘神汉班的。
周深有个地方安顿,便也抓紧时间研究周物镇法,以及开始对周边世界摸索,以求自保立足。
“呜呜~”
走着走着,有呜呜声从山林里传出,似乎有女子在低声啜泣。
周深脚步一顿,眼珠子迟钝的转动,提着灯笼照亮各处,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夜里深了,林子里阴气森森,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看着自己,如芒刺背。
之前只顾着想事情,没有在意四周,如今冷不丁的,只觉得周围有些阴渗!
“不会……有鬼吧?”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周深提着灯笼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慢慢的狂奔起来,一路往山下冲去,也没想过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对,这当人二十余年,不当人才三个月,有时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
他提着灯笼下山,顺着官道狂奔,一路烟尘滚滚。
待前方有村落浮现,周深才松一口气。
但四周昏暗,好似有东西无处不在,他也不敢怠慢,如离弦之箭,咻的往村子的方向窜去。
一路跑回家里,拿火折子点亮油灯,吹灭手里的灯笼,取出刚才捡回来的柳枝,用小刀熟练的将其打磨。
很快几根木头香就被打磨出来,周深急忙来到一旁的供桌前,将香点燃。
“诸恶莫干,岁岁平安,众善奉行,年年康宁。”
“不求大富大贵,只愿有吃有喝,日子安宁。”
说完他又举着香对着四处拜了拜,嘴里念叨个不停,念着什么黑白无常不要索他命啊,地府阎王身体健康啊,哪个神仙长命百岁之类的。
随后又念叨着八方鬼祟莫近,大家都是兄弟的话。
桌上有两个灵牌,一个写的是恩家刘正德之神位,另一个赫然是他自己的。
他拜也主要拜他自己,那木棍做的香竟是跟寻常香一样,慢慢的燃着,升起袅袅香气。
周深爬上供桌,坐在自己的灵牌旁边,贪婪的大口吸着。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木香燃了小半,周深急忙将香掐灭,这可是他半个月的伙食,得省着点。
跳下桌子,嘴里又叽里呱啦念叨一阵,便开始准备做法事的物件,香烛,元宝,纸钱。
待到天蒙蒙亮,便又从柜子里取出胭脂水粉给自己上妆。
别说,看上去还真像个活人。
就是眼珠子不太灵动,看上去不是很聪明。
等做好一切准备,天也亮了,门外已经有人在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