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出什么事了?”尉迟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威严。
小禄子连忙从袖中掏出那块从假山石缝里取回的粗布,双手捧着递上前:“将军,您看这个。地窖里有五十把陌刀,二十副甲胄,还有三百块令牌,他们说三月初三夜亥时三刻在玄武门集合,要搞大行动!”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尉迟恭接过粗布,放在鼻子前仔细闻了闻。那股熟悉的草木清香混合着松烟味立刻钻进了他的鼻腔,像一根针,刺破了他心里最后的侥幸。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被泼了一盆墨汁,手猛地攥紧,粗布被捏成一团,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松烟油!这是府库丢失的陌刀专用油!”尉迟恭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拳头“砰”地一声砸在旁边的书桌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了一地,“果然是他们偷了府库的陌刀!李承乾这个逆子,竟敢图谋不轨!”
他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来踱去,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像在敲鼓。五十把陌刀,二十副甲胄,三百块令牌,这分明是要重演玄武门之变的节奏!三月初三夜,亥时三刻,玄武门,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尖刀,刺得他心口发疼。
“不行,不能再等了。”尉迟恭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快,备马!进宫见陛下,迟了就来不及了!”
“是!”旁边的侍卫不敢怠慢,连忙应声,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小禄子看着尉迟恭焦急的样子,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将军,他们的计划很周密,会不会……会不会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咱们这一去,反而打草惊蛇?”
尉迟恭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大,差点把小禄子拍倒在地。他的声音虽然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放心吧,陛下英明神武,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你做得很好,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一定奏请陛下,赏你良田百亩,让你回家侍奉老母亲。”
小禄子眼圈一红,连忙低下头:“谢将军,奴才不求赏赐,只求能保住大唐的安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马蹄声,侍卫已经备好了马。尉迟恭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小禄子跟在后面,看到院子里停着两匹神骏的黑马,马鞍上还挂着弓箭和横刀。
尉迟恭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一点也不像个年近半百的老将。他勒住缰绳,对小禄子说:“你先回东宫,继续盯着他们的动静,有任何情况,立刻想办法告诉我。记住,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暴露了自己。”
“奴才明白!”小禄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尉迟恭不再多言,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发出一声嘶鸣,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出了府邸大门。后面的侍卫也立刻跟上,马蹄声“哒哒哒”地敲打着街道的青石板,越来越远,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敲响警钟。
小禄子站在府门口,望着尉迟恭远去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做了该做的事。他转身,重新走进茫茫夜色中,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地窖的石板被重新盖好,上面堆着的杂物和稻草掩盖了所有痕迹,仿佛这里从未有人来过。但那淡淡的刀油气味却像幽灵一样,弥漫在空气中,挥之不去,钻进每一个角落,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血雨腥风。
西市的香皂工坊里,蒸汽锅仍在轰鸣,发出“呜呜”的声响,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巨兽。白色的蒸汽从锅盖的缝隙里喷涌而出,在作坊里弥漫开来,模糊了工匠们的身影。几个工匠正围着新做好的自动搅拌器,调试着齿轮和杠杆,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这是李杰根据贞观犁的原理改进的,用脚踏板带动齿轮转动,能大大提高香皂的搅拌效率,一天能多生产几十块香皂。
他们没人知道,一场针对这里的大火已在酝酿,正等着在三月初三的夜里点燃。那些堆积如山的皂角和油脂,将会成为最好的助燃剂,将这个给大唐带来洁净的地方化为一片焦土。
尉迟恭的马蹄声敲打着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急促而有力,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倒计时。他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黑色的旗帜,在夜空中飘扬。街道两旁的店铺门窗紧闭,只有巡逻的金吾卫看到他疾驰的身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位老将军深夜如此匆忙,定是出了大事。
大唐的命运,正悬于这地窖的刀光与急促的马蹄声之间。是重蹈玄武门之变的覆辙,让鲜血再次染红宫墙;还是能化险为夷,保住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未知和紧张,等待着三月初三那个夜晚的到来,等待着命运的裁决。而此刻的李杰,还在他的香皂工坊里,和工匠们讨论着新的香皂配方,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他的命运,也将在这场风暴中被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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