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向院子隔壁一栋较为高大的建筑确认道:“那就是书库,在书库的库房书架后面?”
女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声音微弱却急切:“是……是的……就在……那个里面……求求你……”
吴升:“好。”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朝着屋外走去。
女子在他身后,发出凄厉而绝望的哀嚎:“救……救我……你说……让我活的……”
吴升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好。”
屋内,女子的求救声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只剩下血液从伤口潺潺流淌的声音。
她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惊恐和哀求被一片空洞的茫然所取代。
最终,那点微弱的光也彻底熄灭。
吴升一步跨过门槛,身影消失在院落中,不过十几二十秒之后便来到了对方所说的库房。
推开了库房厚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尘土、陈旧粮食和隐约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库房内堆放着一些麻袋,隐约可见是蔬菜和米粮,但摆放杂乱,显然不是重点。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很快落在库房一侧一个异常显眼的红木书架上。这书架与周围杂乱的环境格格不入,擦拭得颇为干净。吴升微微摇头,对这群人的隐蔽方式感到无语。
他走上前,单手抓住书架边缘,稍一用力,便将这沉重的书架轻松扯开,露出后面墙壁上一道向下的幽深甬道。
甬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吴升微微弯腰,缓步下行。
脚下是粗糙开凿的石阶,走了约莫十几米,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人工开凿的地下密室。
密室墙壁上镶嵌着几块散发着柔和荧光的石头,提供了基本照明。
密室中,整齐地摆放着七八个硕大的铁皮包角木箱。
吴升走到最近的一个箱子旁,箱盖上落满灰尘。
他屏住呼吸,伸手掀开沉重的箱盖。
第一个箱子里码放着整齐的金条,在荧光下反射着暗沉的光泽。
他随手拿起一根,入手沉甸甸的,用手指捏了捏,确认是足金。
粗略估算,这一箱加上其他可能装金条的箱子,总价值恐怕接近十亿,但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随手将金条丢回箱内,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钱财对他而言,意义不大。
第二个箱掀开箱盖的瞬间,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防腐剂和隐隐血腥的气味散出。
箱内是紧密排列的玻璃管,每根玻璃管中都装着约30到50毫升不等的暗红色液体。
正是心口血。
每一管背后,都代表一条逝去的生命。
吴升没有触碰这些玻璃管,只是静静看了几秒,便轻轻合上了箱盖,甚至伸手在箱盖上轻轻拍了两下,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仿佛在安抚亡魂。
第三个箱里是各种颜色各异、形状不规则的丹药,盛放在不同玉瓶或木盒中。吴升只是扫了一眼,便关上了箱子,来历不明的丹药,隐患太大,他绝不会服用。
第四个箱内是各式各样的兵器,刀剑斧钺皆有,像是战利品或收藏品,杂乱地堆在一起,如同棺材里散乱的枯骨。
他同样没有兴趣。
第五个箱打开后,里面并非装满物品,只在箱底孤零零地放着一本线装古籍。
书页泛黄,封面是深蓝色的厚纸,上面用古朴的字体写着几个大字。
【金刚不坏神功】
吴升将书拿起,触手感觉纸张坚韧。
他听说过这门功法,似乎源自无相寺,是寺内不传之秘,寻常人若想修习,需剃度出家,恪守清规。
不过对他而言,出家与否并非关键,任何宗门的核心功法都有限制。
正当他用拇指挑起书页,准备翻阅时,动作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淡淡道:
“江师姐,你来了。”
他背后剑鞘中的和光同尘微微嗡鸣了一瞬,又悄然平息。
江临月的身影出现在甬道口,她已摘去兜帽,露出了那张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精致动人的脸庞,眼角下的泪痣在荧光石的光芒下显得清晰。
她看着吴升,眼神复杂,缓步走了过来。
“嗯。”
她轻声回应,目光落在吴升手中那本古籍上,瞳孔微微收缩,“金刚不坏神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吴升看向她:“江师姐认得此功?”
江临月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凝重:“这是无相寺的镇寺绝学之一,极负盛名。”
“真品怎么会流落至此,实在蹊跷。”
她顿了顿,看向吴升,语气复杂地继续说道,“若在之前,我会觉得你修炼此功为时尚早。”
“但以你方才展现的实力……此功对你大有裨益。它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内家横练功法,若能修成,可极大强化五脏六腑、筋骨皮膜,令躯壳坚若金刚,对五品、四品境的修炼者都有极佳效果。”
吴升平静地听着,表示明白。
随后,在江临月略带错愕的目光中,他直接翻开书页,一页一页地用手机详细拍照留存,动作有条不紊。
接着,他们打开了剩余的几个大箱子,里面无一例外,全都装满了用玻璃管封存的心口血,粗略估计,总数竟有两千管之多。
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货物”,江临月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痛惜之色。
吴升再次对现场所有箱子,尤其是心口血,进行了拍照取证。
完成后,两人一同离开地下室。
吴升直接联系了柳寒胥,汇报了情况。
王家核心成员已伏诛,主要罪证心口血、账册、财物已找到,过程中一名主犯妖魔化,幸得江临月师姐全力相助,才将其击杀。
吴升说这番话时,语气自然,江临月就在一旁听着。
她认真地点头附和,但美丽的眼眸深处,那一丝无奈与苦涩却更深了。
想到那只强悍的妖魔最终要被记录成自爆而亡,她心中不禁为那妖魔感到一丝荒谬的委屈。
“你才自爆而亡了,明明是被你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