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林家大公子?”
乌承月的眉头深深皱起。
“为父打算将你嫁给林家大公子为正妻,也不算辱没了我儿。”
乌家主笑道。
“父亲这是又要将我嫁与林府了吗?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何不见母亲大人?”
话音刚落,那妖艳的二姨娘脸色一变。
“我儿休要无理,你母亲常年多病,不便出来,自然是你姨娘操持此事。”
“哦!母亲为何多病,父亲难道不知?”
乌承月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我儿休要胡闹。”
乌镇宇脸色有些难看。
当着媒婆的面,女儿竟然不给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颜面,着实可气。
“这次父亲可要将我卖个好价钱,不然,我们乌家就我一个女儿,贱卖了这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乌镇宇气的浑身颤抖。
“逆女,当真要为父将此事,捅到你祖父那里吗?”
乌承月闻言,脸色一变。
祖父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虽说上次宋扬将老爷子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
但同时也嘱咐过了,老人家不能动怒。
叹息了一声,她带着侍女愤然离去。
长京医院。
“什么,这次又要将你许配给林家,就是那个给皇家贡酒的林家?”
宋扬嘴角又扬起惯用的弧度。
白芷已经出门去找丁鹏了。
很快,丁鹏就出现在了诊室。
“去查一下林家。”
他向乌承月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又是十几日过后。
就在楚家被贼人洗劫一空的消息,逐渐被人们淡忘的时候,另一则消息,又在长京城传播开来。
“什么,林家又遭贼啦?”
“可不是嘛,跟上次楚家的情况,如出一辙,连祖屋厨房的铁锅,都没给人留下,偷了个彻底。”
“啥!那林家岂不是也垮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
乌家堡内。
乌镇宇脸色铁青的坐在大堂正位上。
自家这女儿什么情况。
灾星吗?
而后宅中,丫鬟小雨正一脸欣喜的和自家小姐,讨论着林家遭贼的事情。
“小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承月白了这丫头一眼。
她也不明白呀!
宋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小姐,前几日我在街上,听说左布政使王大人准备来我们府上提亲来着。”
侍女小雨,不无担心道。
“哦!是吗?”
乌承月嘴角微扬。
“你陪我去一趟长京医院。”
十日后,左布政使王通家中,也遭到贼人光顾。
一时间,整个朝野上下再次震惊了。
到底什么人,胆大如斯的去偷盗堂堂正三品的左布政使的宅邸。
据说,在朝堂上,这位王大人老泪纵横的求着小皇帝为他王家做主。
这次,连锦衣卫,东西二厂都出动了。
但可惜,所有人忙活了半年,案情毫无头绪。
自此之后,无人再敢上乌家提亲。
这尼玛谁能伤的起啊!
谁提亲,谁倒霉啊!
“小姐,现在整个长京城都在谣传您是不祥之人?”
“是吗,不好吗?”
乌承月淡然道。
“可小姐您终要嫁人的!”
“嫁人,若是找不到心仪之人,不嫁又如何!”
一丝苦笑在嘴角泛出。
是夜。
清园的大门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敲响。
片刻后,宋扬房间大门也被敲响。
大门打开,一个中年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林涛,你怎么来了?”
宋扬睁开惺忪的眼睛问道。
“宋院长,我家王妃出事了,此刻疼痛难忍,还望宋院长能出手相救。”
宋扬一瞬间就清醒过来。
“你家王妃此时在哪里?”
他边穿衣服边问道。
“方才宫中御医已经诊治过了,包括医正杨大人在内的所有太医,都诊断为肠痈,现在整个太医院都没有办法。”
话音刚落,周围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肠痈。”
在现代就是所谓的阑尾炎。
虽说,这只是一个小问题。
现代通过手术和抗生素治疗,阑尾炎死亡率已降至1%以下。
但是在古代因医疗技术匮乏。
轻症患者的死亡率都在50%以上。
若病情发展为化脓性阑尾炎、阑尾穿孔或腹膜炎,常因感染扩散、脓毒血症危及生命。
可以说,重症患者几乎“九死一生”。
因此,古代肠痈被视为“危症”,尤其急性发作时往往危及生命。
“王妃还在宫里吗?”
宋扬急切问道。
“在长京医院,就是那边的伙计带我过来的。”
林涛满头大汗道。
说话间,马如龙已经将马车赶到府门口。
宋扬带着白芷和丁鹏,向长京医院急匆匆赶去。
在医院宋扬的院长休息间,宋扬看到了公孙婉儿。
此刻的她,斜倚在雕花梨木榻上,冷汗浸透的纱衣贴在锁骨处,勾勒出苍白如纸的肌肤。
鸦青色的鬓发凌乱地黏在额角,往日含情的丹凤眼此刻蒙着水雾,眉峰紧蹙如春日折枝,唇角因隐忍而抿成细白的线。
指尖攥着锦被的指节泛出青白,腕间翡翠镯子随着颤抖轻叩床沿,碎玉般的声响里,连颊边未拭去的泪痕都凝着病态的清辉。
宋扬心中,一阵的心疼。
手指已经扣上了对方的脉上。
一分钟后,他松开手指。
“推进手术室。”
他低喝一声。
立刻,两个值班护士将公孙婉儿抬上了移动病床,向手术室走去。
“丁鹏,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走进手术室,违者,不管是何人,杀无赦!”
森冷的语气,让所有人皆心头一震。
宋扬平时都表现的人畜无害。
忽然间的冷厉,让包括太医正在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公子放心,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踏入半步。”
丁鹏手掌紧了紧手中的唐刀。
瞬间散发出森然之气。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