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返回英国的跨国门钥匙之旅,远比来时更加沉闷。
德拉科靠在柔软的天鹅绒座椅上,假装闭目养神,实际上却透过眼缝观察着不远处的两个男人。
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正与卡斯帕·沙菲克进行着一场堪称典范的纯血贵族式社交。
他们谈论着魔法部的最新动向,抱怨着威森加摩那些老顽固的冥顽不灵,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探讨了最新款的光轮系列飞天扫帚。
每一个单词都彬彬有礼,每一个微笑都恰到好处,空气中充满了虚伪而热络的氛围。
德拉科几乎要冷笑出声。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卢修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深处,藏着对沙菲克家那股神秘东方力量的觊觎与忌惮。
而卡斯帕·沙菲克,那个永远在整理自己袖口的男人,则用夸张的英式幽默巧妙地回避着所有可能触及核心的话题。一场无声的博弈。
“说起来,卡斯帕,”卢修斯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里面的红酒像血液一样粘稠,
“今年的马尔福庄园圣诞舞会,我希望能看到沙菲克一家的身影。孩子们在霍格沃茨经历了那么多,也该好好放松一下。”
德拉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看向坐在角落里安静看书的艾德里安。对方似乎毫有所察觉,抬头看了一下德拉科,接着两人视线一触即分。
回到英国后,沙菲克家的庄园与马尔福庄园的冰冷华丽截然不同。
这里虽然同样宏伟,却处处透着一种生机与奇特的宁静。庄园的东侧区域,整个被一层肉眼看不见但能清晰感受到的结界笼罩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檀香与草木混合的奇异气息。
艾德里安的母亲,袁茉,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冬至日进行道门秘仪闭关不出。
卡斯帕·沙菲克拍了拍艾德里安的肩膀,笑着说道:“艾德,我的好儿子,”他清了清嗓子,
“你看,天气这么好,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出去玩?我听说麻瓜的游乐场很有意思,我们可以去试试那个叫‘过山车’的东西,保证比骑着扫帚俯冲还刺激!”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生怕被他的岳父听到长听到。
“还要带我乖孙去游乐园玩卡斯帕?”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响起。
一位鹤发童颜、身穿改良中式常服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他精神矍铄,手里还盘着两颗光滑的核桃。
是艾德里安的外公,袁风。他用一口流利得不像话的英语继续调侃道,“而且,比起那些吵闹的铁家伙,我认为巩固修为才是正道。”
说着,他看向艾德里安,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敛息凝神,气走丹田,画符之要,首在心正,背来听听。”
艾德里安放下书,流畅地背诵出一段晦涩的口诀。
袁风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严肃瞬间消散,又变回了那个风趣的老人。
“不错,没把根基丢下,去吧,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别总陪着我们这些老家伙。”
艾德里安笑着和外公说了再见,然后和父亲两人去游乐场,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
但是到了夜幕降临时,艾德里安竟然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他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夜色。
接着掐动法诀,口中默念着外公所授的敛息法诀,周身的气息瞬间收敛到极致,如同山间一块顽石,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母亲闭关之所的外围禁地。
这里是沙菲克庄园的禁区,一排排由暖玉打造的兽栏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里面沉睡着各种来自东方的奇珍异兽。
艾德里安没有惊动它们,径直走到最深处,从一个被层层符箓封印的暖玉盒中,取走了一个更小的、散发着微光的玉盒。
马尔福庄园的圣诞舞会极尽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