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眼眶，言茹茵不禁慢慢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嗯，我过去跟姐姐相依为命，若是没有她……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也许她会反抗，也许她会报复。
但是，那个时候的她，实在太小了，不管是体力、资源还是能力，压根都不是言勇的对手。
或许，那时候不是言纪灵拼了命的维护，她当场就会跟言勇打起来。
但以她那时候的年龄和体力，肯定都不是言勇的对手。
或许，她死不了，后续在那之后，会想办法报复言勇，可如果那一次她被伤害，这辈子的人生和经历，以及心理创伤，都会完全不一样。
也许……她整个人就会这样废了。
所以，她跟言纪灵是刀口舔血走过来的。
所以，不管言纪灵做了什么，她都相信，她的本意不是为了伤害自己，都是事出有因。
哪怕她精神不正常，但在她本质的内心里，想的是保护言茹茵，想的是如何让言茹茵平安。
而不是……伤害她，出卖她！
听着言茹茵的话，苏姗姗眼眶红的厉害。
哪怕是在外面，餐厅那么多人看着，她的眼泪似乎也随时都要落下来一般：“我的茵茵，真是苦了你了。”
“妈妈好自责，好心疼你，我以后一定好好弥补你。”
苏姗姗流着眼泪，一脸心疼不安的看着言茹茵。
她没有再过多的说她过去的事，也没有说太多的废话。
事情已经造成了，言茹茵都已经长那么大了，说再多的，也没意思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以后的日子过好。
是以后的岁月里，好好的弥补言茹茵。
让她这辈子都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见苏姗姗的眼泪和自责，言茹茵也不由叹了一口气，说：“妈妈，没事，都过去了。”
“虽然过的苦，可我的人生还是遇到了很多贵人。”
“小时候，有养父那边的爷爷奶奶对我好，他们老了，有姐姐护着我，哪怕是以她自己的安危和生命作为代价。”
“再大一点，我就遇到了师父他们，在后来是梅姨……”
“从那以后，除了娄柒柒利用姐姐的病情威胁我之外，我就没再受过气了。”
听着言茹茵的话，苏姗姗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却愈发的明显了。
她怎么没有？
小小年纪被娄柒柒讽刺嘲笑和区别对待，可那时候的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要自己挣学费，自己挣零花钱。
哪怕后来到了谢家，她也不敢乱花钱，尽量的自食其力。
别的孩子都在开心享受童年的时候，她要一边努力保持学习，一边去打工赚钱，还要照顾言纪灵的病情。
后来在谢家，在感情方面，却也被谢景恒和林未央那样伤害……
再到后来，遇到了车祸，哪怕是师门的人，也不敢轻易来帮忙。
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的苦难，可她轻飘飘一句话，却就把过去的那些事情，受的那些苦全都给磨灭抹杀了。
原本就心疼的苏姗姗，此时见到她这样，心里就更加的心疼不舒服了。
苏姗姗放下筷子，眼泪已经忍不住的冒出来了。
她忙擦了擦眼泪，强忍着泪水，随即伸手牵住言茹茵的手，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丝的关切和心疼：“没事，都过去了，妈妈知道，妈妈也心疼你。”
“等以后……等以后……不，从现在开始，妈妈就好好的补偿你，也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好吗？”
言茹茵略微的愣了愣，看着苏姗姗，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