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选择?”慕容沣逼近一步,周身气势更盛,几乎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我不信!静琬,你在火车上帮我,在承州为我受伤,我们之间的情意,难道是假的?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心里真的没有我慕容沣?”
他的质问,如同重锤,敲打在尹静琬心上。那些共同经历的危险与悸动,此刻被他如此直白地揭开,带着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
“警告!宿主面临强烈情感冲击与外部压力,“恋爱脑”行为风险提升!启动紧急辅助:生理镇静,思维清晰度提升。提示:牢记预演后果,坚守现实选择,国家安全高于个人情感纠葛!”
系统的冰冷提示音如同兜头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尹静琬心中翻腾的情绪。那些预演中流产的剧痛、被登报声明的羞辱、雪地中的绝望……清晰地压过了片刻的动摇。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而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冷意。
“慕容司令,过去的事,已然过去。”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同珠落玉盘,“承州之事,于我而言,是出于道义,亦是年少无知的一场冒险。如今我已嫁作人妇,自有我的责任和道路。司令雄才大略,志在天下,静琬不过一介平凡女子,当不起司令如此厚爱,更不愿成为司令宏图霸业上的绊脚石或……权宜之计。”
她刻意加重了“权宜之计”四个字,看到慕容沣瞳孔微缩,脸色更加难看。
“静琬!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他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跟我走!离开这里!许建璋能给伱的,我慕容沣能给你十倍、百倍!我能给你正室的名分,给你无人能及的荣耀!”
又是名分和荣耀……尹静琬在心中冷笑。在预演中,他最终给的,是“随军夫人”的讥讽和“权宜所纳”的羞辱。
“司令的好意,静琬心领了。”她微微颔首,礼仪无可挑剔,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但静琬的归宿就在乌池,在许家。请司令自重,也请……放过静琬。”
“我不放!”慕容沣几乎是低吼出来,他猛地伸手,这次速度极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我今天必须带你走!前线战事稍歇,我日夜兼程赶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绝情的话!”
他手上的温度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放开我!”尹静琬用力挣扎,却撼动不了分毫。男人的力量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外面的士兵显然是他的心腹,对此情景视若无睹,反而隐隐封住了门口。
“慕容沣!你放手!这里是乌池,不是你的承州!你强抢民妇,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不怕引起南北纷争吗?”尹静琬又急又怒,厉声斥道。
“为了你,我不在乎!”慕容沣眼底是疯狂的执拗,“天下人如何看我,与我何干!静琬,你只能是我的!”
就在这拉扯争执、情势一触即发之际,院外传来了更加嘈杂的声响,伴随着许建璋惊慌又愤怒的呼喊:“静琬!静琬!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夫人!”
许建璋带着许家的一众护卫赶到了,却被慕容沣带来的精锐士兵拦在院门外,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慕容沣闻声,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院外焦急的许建璋,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随即更加用力地箍紧尹静琬的手腕,低声道:“你看,他连保护你都做不到。静琬,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是安全的。”
尹静琬看着院门外脸色苍白、试图冲进来却被士兵强硬拦住的许建璋,再看看眼前霸道专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慕容沣,心中那片因为预演而产生的冰冷,终于彻底覆盖了所有残存的温热。
她停止了挣扎,抬起头,看着慕容沣,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惊慌,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平静与疏离。
“慕容沣,你可以强行带走我的人。”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穿透了现场的混乱,“但你带不走我的心。你若今日执意如此,得到的,只会是一具行尸走肉,和一个永远无法化解的敌人。”
她的目光太过平静,也太过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某种无可挽回的结局。那种眼神,让见惯了生死、心如铁石的慕容沣,心头猛地一悸。
他攥着她手腕的手指,极细微的松动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