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被吊在房梁上,双手反绑在身后,脖子上勒着根粗麻绳,舌头伸得老长,脸色紫得像茄子。他的鼻孔里还在往外渗血,顺着下巴滴在胸前,把警服染得斑斑驳驳。
“王队长倒是忠心。”魏明山用手术刀划了划王奎的脸颊,血珠立刻渗了出来,“刚才想偷袭我,结果被我的‘影子’逮住了。”
他猛地拽了拽麻绳,王奎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双腿绷得笔直,脚尖离地,眼睛翻得只剩下眼白。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响,像破风箱在拉,刚才没喊完的惨叫被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变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
柳媚别过头,胃里翻江倒海。她看见王奎的指甲缝里嵌着些黑灰,和墙上渗出的一模一样,手腕上的红绳——玄机子给的平安绳,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像被血浸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柳媚的声音嘶哑,“林野不会放过你的!”
“林野?”魏明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他现在估计已经在‘那边’了吧。”他用手术刀指了指墙角的阴影,那里的黑暗浓得像墨,隐约能看见些扭曲的影子在蠕动,“我在精神病院的水塔里动了手脚,那面引魂镜的碎片,能把他引到血门边缘。”
他凑近柳媚的耳朵,声音像毒蛇吐信:“那里的‘影子’饿了很久,最喜欢啃活人的记忆。等林野的魂魄被撕成碎片,我就能拿到完整的镜心,打开血门,让那些‘东西’出来——二十年前没完成的事,这次该了结了。”
柳媚的瞳孔骤缩。二十年前……原来那场火灾根本不是意外,是魏明山故意放的,为的就是养那些影煞!
“你疯了!”她挣扎着,黑绳勒得脚踝生疼,“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魏明山笑得更诡异了,手术刀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早就不是人了。”他的脸在油灯下忽明忽暗,皱纹里的黑灰越来越多,像要从皮肤里钻出来,“等血门开了,我就是新的‘神’。”
他突然看向王奎,眼神变得狂热:“至于林野……我还给他准备了份大礼。”他用手术刀割开王奎的手腕,血珠滴在个黑陶碗里,“我会把王队长的魂魄炼成‘饵’,让那些影子更兴奋。等林野忙着对付影子的时候,我再让阿九……”
说到“阿九”两个字时,他故意顿了顿,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让他上辈子的‘好老婆’,亲手送他上路。”
柳媚浑身冰凉。她终于明白魏明山的计划有多恶毒——他不仅要杀林野,还要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他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里。
王奎的身体突然不再抽搐,脖子以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彻底没了声息。房梁上的麻绳还在微微晃动,像个钟摆,在地上投下道扭曲的影子,正慢慢爬向柳媚的脚边。
魏明山拿起那碗血,用手指蘸了蘸,在墙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像个“影”字。“很快……很快就能成了。”他喃喃自语,眼神狂热得像个疯子。
柳媚看着那符号,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墙上的血筋爬得更快了,已经缠上了她的胳膊,脓水顺着血管的纹路往下流,带来种蚀骨的冷。她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逃出去,必须通知林野——魏明山的计划里,还有个他没说出口的阴谋,关于阿九姐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