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铭笔的笔尖悬在灵阶灵纹石上方，淡紫色的雷暴灵纹刚画到第九笔，凌尘突然顿住动作——丹田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胀痛，像是有细密的针在扎，刚运转到70点的灵力突然滞涩下来，连带着笔尖的雷光都暗了几分。桌角的灵阶灵纹石已用去大半，碎裂的石片上残留着淡紫灵光，都是刚才绘制时灵力失控崩碎的。
“凌兄，是不是灵力又滞涩了？”王浩端着粗陶碗从门外进来，碗里的灵茶还冒着热气，混着清心草特有的微苦香气——正是之前掺了李墨药圃汁液的那种，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灵米团子，看到灵纹石上未完成的雷纹，脚步下意识放轻，“我刚在隔壁听你笔尖的雷光弱了，就赶紧把茶热了热。”
凌尘收回铭笔，指尖还沾着未干的灵纹液，凉意混着丹田的胀痛，让他皱了皱眉。他接过茶，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咙，瞬间缓解了灵力滞涩带来的燥热，连识海里因精神力高度集中产生的刺痛都轻了些：“还是这茶管用。刚才画到关键处，丹田的灵力突然冲不动了，卡在70点上不去。”
王浩凑到桌前，不敢碰灵纹石，只盯着那道未完成的雷纹看：“是不是瓶颈又紧了？之前你冲击69点时也这样，后来靠玄铁铭笔才冲开的。”他说着摸了摸口袋里的青玉佩，那枚刻着“凌”字的玉佩不知何时泛着极淡的青光，与玄铁铭笔尾端的刻痕隐隐呼应——这动静在114章张磊闹事时也出现过，只是当时没来得及细究。
凌尘指尖在玄铁铭笔上轻轻摩挲，笔身传来熟悉的温热，母亲刻下的护灵纹若隐若现，与脑海中【春秋铭典】的共鸣越来越强。他试着将精神力沉入铭典，想借典内灵光引导灵力，却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弟子居外的巷口，有极淡的探知铭符波动传来，频率和114章李刚给王长老传讯时的铭石一模一样。
是王长老的人在盯梢。
凌尘眼皮微抬，余光瞥见窗外树影里闪过一道黑影，身形与114章跟着张磊来闹事的跟班有些像，此刻正用精神力锁定他的灵力波动。他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故意放缓灵力运转的速度，甚至让灵纹石上的雷光再暗几分，营造出“灵力枯竭、难以支撑”的假象。
果然，那道黑影停顿片刻后，巷口传来一阵极淡的传讯波动——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向王长老汇报他的“窘境”。
“废物！连个外门弟子的灵力状态都盯不准，要你们何用！”王长老的怒吼声隐约顺着风飘来，虽然模糊，却足够让凌尘听清核心内容，“再靠近些！我要知道他突破的具体时机，周凯那边的禁灵散剂量还没算准，要是废不了他的右臂，你们也别回来了！”
这声音刚落，树影里的黑影就往前挪了挪，几乎贴到了窗台下。凌尘心中冷笑，指尖悄悄按在玄铁铭笔的雷系灵源处——笔尾的紫光越来越亮，只要对方再靠近一寸，简化版雷暴灵纹就能瞬间发动，既能震慑，又不会真伤人性命。
可就在这时，藏经阁方向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精神力，像无形的手轻轻按住了黑影的肩膀。黑影浑身一僵，抬头看向藏经阁屋顶，那里站着个穿青袍的身影，腰间令牌上“李墨”二字在光下格外清晰——是李墨长老的弟子，显然是来盯着王长老的暗卫。
黑影吓得魂飞魄散，连传讯铭石都没敢拿，转身就往巷口深处跑，转眼就没了踪影。屋顶上的青袍弟子看了眼凌尘的窗户，轻轻点头，随后也隐入了树影。
房间里，凌尘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是李墨长老的安排，从113章的藏经阁赠典，到114章的灵茶暗示，再到此刻的暗中护持，这位长老始终在帮他铺路。他不再犹豫，将玄铁铭笔按在丹田处，笔尖的雷系灵源与【春秋铭典】首页的护灵符文完全贴合，一股温和却强劲的力量顺着笔尖涌入丹田，像钥匙插进锁孔，刚好对准那层紧绷的瓶颈膜。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