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刚推开房门，指尖就触到了门楣上悬着的细红线。那线是凌玥昨夜偷偷系上的，线头还缠着半片干枯的凝露花瓣——他认得这花，是旁系药圃里最稀罕的品种，凌玥攒了半年才收集够炼制淬体灵液的量。
“凌尘哥。”凌玥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白瓷瓶，瓶身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她递瓶子时指尖发颤，袖口滑落露出半截淤青，是昨天给灵草浇水时被嫡系弟子推倒撞到的，却只字不提，只盯着凌尘肩膀上还没愈合的刀伤：“这灵液能补精神力，你……你一定要收下。”
凌尘接过瓷瓶，冰凉的釉面贴着掌心，瓶里淡绿色的液体轻轻晃动，隐约能看到悬浮的细小光点。他想起昨夜在核心堂练习雷纹时，玄铁铭文笔突然发烫，笔杆内侧“苏婉”的小字闪过微光，像是在提醒他什么。此刻指尖摩挲着瓶身，铭典在怀里轻轻震动，淡金色的字迹悄然在脑海中铺开：“淬体灵液（一阶）：含疾风草、凝露花成分，灵力含量50点，修复精神力损伤+20%，可与迅捷纹共鸣。”
“你自己留着突破用。”凌尘把瓶子往回推，却被凌玥按住手背。她仰头看着他，眼里亮得像矿洞里的灵纹晶，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你要进迷雾矿洞试炼，凌浩和凌辰……他们没安好心。这灵液能帮你，我没关系的。”
凌尘的心猛地一沉。他本该早点告诉凌玥试炼的事，却总想着先摸清矿洞的陷阱分布，没想到她反而先察觉到了危险。指尖捏着瓷瓶，突然想起半个月前帮凌玥找凝纹玉边角料时，她蹲在草丛里，小心翼翼把找到的碎渣都塞进他手里，说“凌尘哥练纹比我更需要”。
“好，我收下。”凌尘掀开瓶塞，一股清冽的灵气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草木香。他盘腿坐在床沿，将灵液倒在掌心，刚要运转灵力吸收，铭典再次震动，一行新的字迹浮现：“检测到疾风草成分，与迅捷纹适配度70%，融合可提升速度属性上限。”
凌玥还站在门口，双手攥着衣角，见凌尘开始吸收灵液，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想把空间留给她，却又怕他出意外，只敢退到廊下的阴影里。她看着凌尘周身泛起淡绿色的光晕，想起父亲曾说过，淬体灵液吸收时若出现异色，就是要突破的征兆，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凌尘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掌心钻进经脉，像无数细小的灵虫在游走，所过之处，之前绘制雷纹时残留的精神力疲惫感渐渐消散。他按照铭典的提示，将部分灵气引向右手，指尖在空气中虚绘迅捷纹——淡青色的纹路刚成型，就与灵液中的疾风草成分产生共鸣，纹路突然变得清晰，边缘还泛起细碎的金光。
“速度属性：15点→18点。”
脑海中传来铭典的提示，凌尘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速竟比之前快了半分。他想起昨天在核心堂，凌辰用雷纹石砸他时，他差点没躲开，要是当时有这样的速度……他握紧拳头，决定再尝试一次，将剩下的灵液全部引导至迅捷纹。
灵液中的灵气越来越活跃，淡绿色的光晕渐渐变成浅金色，凌尘的头发被气流微微扬起。凌玥在廊下看得清楚，只见他周身的光晕突然收缩，又猛地扩散，吓得她差点喊出声，直到看到凌尘的眼睛睁开，才松了口气。
“速度属性：18点→22点。精神力：1800点→1900点（铭徒巅峰）。”
铭典的提示带着细微的震动，凌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只觉得身体轻得像片羽毛，之前被黑风帮砍伤的肩膀也不疼了。他摸向胸口的玄铁铭文笔，笔身竟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突破。
“娘。”凌尘轻声呢喃，指尖拂过笔杆上的划痕，那是小时候母亲教他握笔时，他不小心划到的。当时母亲笑着说“笔是铭文师的魂，要好好护着”，现在他终于明白，护着笔，也是在护着母亲留下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