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从今天早上在一个休息站开始,她就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似乎总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当她猛地回头或借助车窗反光观察时,却又找不到明确的目标。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让她背脊发凉。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
是那辆从昨天下午就一直若即若离跟在后面的黑色轿车?
还是那个在服务区餐厅里,看似普通游客却在她经过时下意识压低帽檐的男人?
郑芸的心沉了下去。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被跟踪了。
而且对方非常专业,行动谨慎,若非她天生警觉且最近精神高度紧张,恐怕很难发现。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她要去北河市?
还是因为……她身上可能携带的、或者要去取的东西,与父亲有关?
她想起了电话里那个沉稳男声的叮嘱:“注意安全”、“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
她不能慌。
郑芸深吸一口气,指甲悄悄掐进掌心,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开始有意地改变自己的行为模式,比如突然提前下车去洗手间,或者在车厢里频繁变换座位,试图打乱跟踪者的节奏,观察对方的反应。
然而,对方的应对同样老练,始终保持着距离,像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自己露出破绽。
这种如同陷入蛛网般无力挣脱的感觉,让郑芸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和孤立无援的恐惧。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硬拼肯定不行。
报警?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而且对方身份不明,恐怕效果有限。
提前下车?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更是自投罗网。
似乎只剩下尽快抵达北河市,在人多的地方再想办法摆脱这一条路。
她的紧张和试图摆脱的动作,没有逃过陈婉清的眼睛。
陈婉清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神识早已如同无形的雷达般扫过整个车厢以及后方路段。
她很快也锁定了那辆行为异常的黑色轿车,以及车上那股并不算强大、却带着明显窥探意图的气息。
她甚至通过陈家的情报网络,快速进行了一番模糊比对,反馈信息显示,对方可能与某些地下信息掮客或者某个对古武遗物特别感兴趣的灰色势力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