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挤满宾客的厅堂瞬间炸开了锅!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所有人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礼数,尖叫着、推搡着,像没头的苍蝇般争先恐后地撞向大门,桌椅翻倒,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混乱如同潮水般炸开!就在这极致的混乱中,那个一直僵硬如木偶的新娘,盖头下死寂的眼里猛地爆发出求生的光!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狠狠推开因狂风而站立不稳、惊愕失神的喜娘和媒婆,像只受惊的兔子,埋头就朝着人潮涌出的侧门撞去!
电光火石间!一道小小的身影如同游鱼般挤过慌乱的人群缝隙。
欧叶瞅准新娘奔来的方向,眼疾手快,把早已攥在手心、捂得发烫的一小锭金子,狠狠塞进了新娘因奔跑而微微张开的、冰冷的手心里!入手一片湿冷的汗。
“快走!”欧叶只来得及低喝一声,小脸绷紧,眼神里是催促也是鼓励。
新娘的手猛地一颤,几乎握不住那沉甸甸的救赎,但她没有半分迟疑,甚至来不及看是谁塞的,将金子死死攥在掌心,借着人潮的掩护和夜色的掩盖,纤细的身影踉跄着,瞬间消失在侧门外的茫茫黑暗里。
墨时庭血眸扫过那些因目睹鬼魂而吓得屁滚尿流、即将崩溃的宾客,眼底一片漠然的冰冷。
“聒噪。”他薄唇轻启。
袍袖再次拂过,一道无形的波纹如同水痕般扩散开去,瞬间覆盖了整个狼藉的厅堂以及奔逃的路径。
那些惊恐扭曲的脸庞、尖叫的嘴、目睹新郎鬼魂的记忆,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瞬间变得空白茫然。
宾客们奔跑的动作僵住,眼神空洞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对婚礼中断的困惑和因狂风狼藉带来的混乱印象,只是那最核心的恐惧与鬼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璟。”墨时庭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平淡无波的调子。
阴影中,一身玄甲的风璟如同鬼魅般无声浮现,万年冰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看向那疯狂挣扎、怨气冲天的男魂时,眼神才锐利如刀。
他身形快如闪电,只一探手,无形的锁链瞬间缠绕上那男魂,锁链上幽光闪烁,带着镇压一切鬼魅的冥府敕令。男魂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便被风璟干脆利落地拖入更深沉的阴影,瞬间消失无踪——押返冥界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墨时庭这才垂眸,看了一眼身边正踮着脚、努力想看清新娘是否跑远了的欧叶。他抬手,轻轻掸了掸方才被她紧攥、留下几道褶皱的袖口,动作优雅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热闹看够了?”他声音听不出情绪,“该回了。”
是夜,鹿城张府。
张家老夫人正被白日的“意外”惊扰得心神不宁,迷迷糊糊间,一个冰冷彻骨、带着无尽威严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炸开:
“吾乃幽冥使者。尔等胆大妄为,竟私配冥婚,强拘生魂。念尔等无知初犯,不予深究。若再行此等悖逆人伦、扰乱阴阳之举……”
声音顿了顿,那寒意几乎要将她的魂魄冻结,
“便亲来冥府,领受永世寒狱之苦。”
声音消散,如同从未出现,只留下张老夫人浑身冷汗淋漓,从噩梦中惊醒,心脏狂跳,深植骨髓的恐惧让她从此再不敢提“冥婚”二字。
寒夜寂寂,唯有风声呜咽。墨时庭与欧叶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鹿城初融的雪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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