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安被再三暴击,终于忍不住了,故意很大声地说:“我们到底哪里愚蠢、没有长进了啊!”
冰川语气毫无起伏地说:“说话永远不知道重点是什么;掐头去尾反正也没撒谎;还有——毒液没影响到大脑的时候也像毒发一样,不知所云。”
卜安听不懂,他觉得自己描述的简直不要再清楚了,简直是一目了然。
所以卜安其实只听进去了后面那句毒液和毒发,他摸了摸后颈麻木的肌肤,木然发问:“鸣蛇是毒蛇吗?”
冰川说:“不是,但你的脑子不被毒蛇咬也像被毒液泡过。”
卜安的表情一垮,“我还以为我福大命大!所以我被毒液泡了?”说完,他张张嘴,准备再问点什么。
卜知没给卜安再问的机会,他冷冷的、迅速地打断卜安的继续犯蠢,面无表情道:“当初你继承了你太爷爷体内的一缕精纯神力,导致鸣蛇以为你是神族后裔,所以放过了你。但是你被它种下了印记,若是不帮它完成一件事,要么你死,要么你跟它一起死。”
在今天这个事儿之前,卜知从来没发现过卜安竟然还是这么个脑袋和屁股装反了的物种。难道真的是鸣蛇的印记把卜安的智商拉低了?
他甚至已经无心计较卜安让他在冰川面前丢了个多大的脸,立刻摁着卜安的脑袋盯着他后颈的那块皮就动用了他已经许多年没用的探寻术。
卜知眼睛轻轻眨了两下,一旁堆着的玉石堆多了一些碎石,他的眼睛便在刹那变成了竖瞳,一只金色,一只蓝色,金色观因果,蓝色看生死。
卜知眼睛一眨不眨看向那处鸣蛇留下来的印记。
冰川看见卜知使用术法时的纯净颜色,惊叹道:“哇!你小叔叔修为现在好像比我还高。”
卜安被按着脑袋姿势怪异,后脑的重量迫使他双手撑着寒冰床才不至于在醒着的时候被迫落枕,听见冰川的话,他费力地说:“冰川叔叔,您能别在那儿说风凉话吗?”
冰川看了他一眼,“活该,他没把你的头拧下来估计都是因为现在杀人犯法。你这么个蠢法,放在当年,是涿鹿之战中死的第一个,是神魔之战中被献祭的那个,是山海变迁里最先灭亡的那个。”
他说完,卜知的瞳孔也重新在眨一下之后恢复正常。
卜知松开他,后退半步满脸嫌弃,放心地对冰川说:“被蛇咬的后遗症。我就说,这人不应该蠢成这个样子。看样子那个时候在雪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神女能知道了。”
冰川立刻说:“碎魂镜会不会也知道?”
卜知摇摇头,“这条鸣蛇不一般,它身上因果线极为浅淡,生死线更是几近透明。它的修为已经超过雪山大半精怪,雪山的主人雪女估计也只能跟它五五开。”说着,他伸手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卜安的脑袋,“你这次犯蠢给我找了个好大的麻烦!”
冰川看卜安的表情变得苦哈哈的,担心他被卜知打击的心存死志,感觉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有点过于赤裸了,突发善心端起架子,作为长辈安慰他:“没事的,往好处想,如今灵气丰盈,你遇到的那条鸣蛇如果打败了它窝里的其他蛇成为唯一一条,那寿命可要比你们还要长。而且你听见不止说的了吧,这条蛇几乎不会因为别的途径死亡,你的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卜安苦着脸看他:“呵呵。”
冰川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又说:“你现在就跟它的宠物似的,在你帮它完成心愿之前,它都会好好养着你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