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亲自向他们交代了任务细节,强调了机密性与重要性,并给予了大量金银作为行动经费。四人深知任务艰险,但无一退缩,誓死完成任务。
翌日黎明前,一行五人(高顺加四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军营,混入一支出城早行的商队,很快便消失在通往西边陇关道的晨雾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吕布表面如常。每日或去校场督促操练,或应董卓之召参与宴饮,与西凉诸将虚与委蛇,甚至偶尔带着亲卫在长安城外纵马狩猎,一副安于现状的模样。
但他内心的弦却始终紧绷着,时刻等待着西边的消息。每一次李肃前来汇报其他情报(如郿坞的守卫换防规律越来越清晰),他都下意识地希望听到关于凉州行动的只言片语。
时间一天天过去,将近月余,依旧音讯全无。凉州路途遥远,且局势混乱,吕布虽知急不得,但也不免有些焦躁。他甚至开始做最坏的打算——行动失败,人员折损,并思考备用方案。
这一日,吕布正在帐中查看地图,亲卫突然来报:“将军,高顺将军求见,言有要事。”
吕布心中一凛:“快请!”
高顺大步走入帐内,风尘仆仆,眼中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锐光。他屏退左右,直到帐内只剩他二人,才压低声音,难掩一丝兴奋:
“将军,幸不辱命!人,接回来了!”
吕布猛地站起身:“情况如何?”
“过程颇多周折,”高顺语速加快,“姑臧地界盘查甚严,贾诩家宅亦有乡人看顾。我等伪装成收购皮货的商贾,多方打探,又使了些钱财,才最终确定方位,并与其家眷接触上。其老母妻儿起初疑虑甚重,我等只言是受贾文和将军同僚所托,因长安局势将乱,特来接他们前往团聚,以免遭兵祸。半信半疑间,又见我等并无恶意,且一路关隘盘查渐紧,他们似乎也有所担忧,方才同意随行。一路小心避开官道,绕行山路,方才安全抵达,现已秘密安置在城中一处绝对安全的隐秘宅院,有可靠弟兄看守。”
“好!太好了!”吕布重重一拍案几,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人员可有折损?”
“无一伤亡,只是弟兄们都辛苦了。”高顺答道。
“重重有赏!所有参与此事的弟兄,皆重赏!”吕布难掩喜悦,“伯平,此事你办得漂亮至极!”
高顺顿了顿,又道:“只是……其家眷一路忐忑不安,多次询问文和先生状况,我等皆以‘到了长安便知’搪塞。长久下去,恐非良策。”
“无妨。”吕布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人既然已经到了,那便是时候,去请那位贾文和先生,过来好好‘谈一谈’了。”
手中握住了这张牌,下一步,便是如何将其打出去了。吕布看向帐外,长安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