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听到的,还有坊间的一句戏言:
世间男子俊美十分,玉郎独占九分。
明明在殿试前后都见过好几次宋栖钰,今日再见,他还是轻易被她的容色摄了下神魂。
王尚鹤心中啧啧。
他目光落在宋栖钰身上许久,宋栖钰察觉,看过来,唇角轻扬:
“王兄,怎么了?”
“宋兄,我猜,等会儿到那几间酒楼那,那些女郎扔下来的花瓣与香囊,定然都是朝你扔来的。”
宋栖钰没想到王尚鹤还会说这种玩笑话,失笑道:
“王兄,你说笑了。”
王尚鹤肯定:“我说的可是实打实的真话,不信,等会儿咱们就看着吧。”
三辆白马并行到人群密集的酒楼附近时,果然引起连声喧哗。
无数的花瓣从高楼飘落,还有带着香气的香囊被瞄着砸向最右侧的宋栖钰,少女大胆的声声“玉郎君”更是不绝于耳。
她发上、衣裳上都飘落着花瓣,掷花盈果,盛况不亚于前朝引得万人空巷的卫郎君。
“你看,我就说吧。”
王尚鹤看着宋栖钰忙不迭地整理着装,戏谑道。
宋栖钰无奈摇头。
酒楼二楼。
连媗听见锣鼓声音后,就凑在窗边往下看。
等三人骑着马驶到面前时,视线不自觉落在了肤白如玉的宋栖钰身上。
她在楼上只能看到宋栖钰的侧颜,下颌线流畅,桃花眼微翘,薄唇桃粉,引人想要窥探她更完整的容颜。
连媗踮着脚身体更往窗外挤,看到的容貌还是不够完整,她没有忍住,高声唤了一声:
“喂!”
宋栖钰正与同行人交谈,忽而听见声音,心里莫名觉得是叫自己的,抬头,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她率先注意到的,是正斜倚在窗边看着自己的殷沉墨。
他今日低调出行,着一身锦纹玄袍,玉带束于腰上,肩宽腰窄,身形修长。
黑发也被玉冠束在脑后,露出的五官精致俊美,长睫微垂,气质铮然。
宋栖钰恍然间,才意识到自己记忆中的幼童已经长大成熟,命运不再受他人掌控。
她不觉为他感到高兴,唇角轻轻扬起。
自白马行来时,殷沉墨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宋栖钰的身上。
当她看过来,他瞬间就接到这抹笑,对上她的目光,脸上冰霜尽融,流淌出几分和暖。
“喂!”
宋栖钰侧头看向的是连媗右手边的房间,还有小半张脸没有侧过来,她看不清楚,再次呼喊出声。
宋栖钰被她吸引注意,转过头。
一张明媚的少女面庞出现在眼前,她容貌妍丽,似鲜红芍药热烈地绽放。
身上穿着草原的特殊裙装,乌黑长发被梳成两根辫子垂于胸前,额头、耳垂、脖颈、腰间......各处都坠了宝石饰品,很是灼目。
她知晓,这是特地来为殷沉墨贺寿的草原客人。
宋栖钰笑意晏晏,眉目温柔含情,头轻轻点了点,表达自己友善的态度。
正是春风得意,好一个翩翩佳少年,不需外在颜色点缀,她一笑,就是世间最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