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就算是三皇子,也不敢再为非作歹。
宋栖钰嗓子不适,咳了咳,脚步不停跑到他身边,问:
“魏振叔叔,您能带我,和他去找我爹爹和皇帝伯伯吗?”
她说着,指了指无力瘫在地上的殷沉墨,神色紧张。
魏振打眼一看,御花园乱糟糟的,又扫了一眼霜秋,瞬间就明了定然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弯腰,看着宋栖钰,露出和善的笑:
“当然,奴才就是奉陛下的吩咐,将小公子带回去参加宫宴的。”
现在看来,宫宴可能要晚一些,一些丑事总不能到处扬名,必须得禀报陛下处理。
魏振朝以三皇子为首的几位皇子行了礼,
“见过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
又转头示意身后跟上来的侍卫,道:
“奴才得向陛下汇报御花园发生的事情,为了避免遗漏,烦请诸位跟着一同去一趟御书房。”
这个诸位,包括在场的所有人,皇子、世家小少爷、奴仆宫人,没有一个能够逃过。
再有异议,也不敢和魏振对着干。
众人一脸苦色,跟着侍卫往御书房走。
魏振本是想回头牵起宋小公子,还没拉住他,就见他噔噔噔几步跑到了雪地里那个脏兮兮的小孩面前。
几个侍卫粗糙惯了,见殷沉墨倒在地上起不来,直接去拽他的衣领,像是拖着一摊烂泥。
宋栖钰连忙跑过去,冲着他们友善地笑了笑。
“侍卫哥哥,我扶着他过去,就不麻烦你们了。”
这也不是多好的活,见有人要替他们领走,他们直接就放了手。
“你没事吧?”
宋栖钰搀着殷沉墨的手臂,艰难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殷沉墨在寒风中吹了太久,双手又浸了冰水,浑身冰凉,没有一点力气。
但靠在宋栖钰身上,他还是没有忍住困惑,问他:
“你......咳咳,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需要帮忙呀。”
宋栖钰在“追逃战”中狠狠出了力,往前走时小口地喘着气,听到殷沉墨的话,没有犹豫地回答。
殷沉墨听不太懂,他的世界里没有“帮助弱小”这样的词汇。
他眼珠漆黑,沉默地盯着宋栖钰。
宋栖钰感受到目光,转头看他,扬起嘴角,露出柔和的笑意,温暖、干净、纯粹。
是他不可能产生的情绪。
“对了。”
宋栖钰突然放开殷沉墨的手臂,朝着前方跑了好几步,追上霜秋的脚步。
殷沉墨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沉沉。
他就知道,他是所有人眼中的负累,身边是不会有任何人停留的。
他站在原地,思绪飘远,双眼好像被白茫茫的雪覆盖,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温热压在手掌上,将热意通过血液传递到身体各处,也融化了僵在身体的冰。
“你手浸了冰水,抱着汤婆子应该会好一点。”
宋栖钰思虑得很周到,将他双手覆盖在汤婆子上后,又低头,认真地解开披风系带,像个小大人一样,将披风系在了殷沉墨的身上。
残存在披风上的热意,在瞬间覆盖在他的全身。
殷沉墨僵木的眼珠忽而转了转,像是木偶被灌入生机,一下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