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生闻言,眉毛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哦?有人花钱买了?动作倒是挺快。不用麻烦了,大舅哥。”
“不用?”白雄起有些意外。
“嗯,让他去。”杨长生的语气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让他自己想办法去上任好了。后面的事,我自有安排。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大舅哥。”
“哈哈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白雄起畅快的大笑,杨长生这一声“大舅哥”叫得他心花怒放。
“妹夫太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能帮上忙就好!改天有空一起喝酒!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好,回见。”杨长生放下电话,脸上的笑意更深。
白雄起如此上心,自然是看中了他这个妹夫的分量。而鹅城这颗棋子,终于要落下了。
没过多久,小怜便捧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走了进来。
“老爷,总统府的人送来的,说是白先生让交给您的。”
“嗯,放这儿吧。”杨长生示意小怜放下纸袋。
小怜放下东西,悄然退下。
杨长生拆开封口,抽出里面的文件。
最上面是一份关于鹅城的详细情报汇总,地理、人口、物产、主要势力分布,写得颇为详尽。情报特别标注了一个名字:黄四郎。
此人是鹅城首富,坐拥万亩良田,垄断了当地几乎所有的烟土(鸦片)生意,手下豢养着大批武装家丁,行事跋扈,心狠手辣。
情报称其与历任县令关系“密切”,前任县令离任时甚至传闻是“暴毙”而亡。
情报最后附上了鹅城的具体位置图和几张模糊的远景照片,确实山高林密,地势险要。
情报任命状”,职位正是“鹅城县知事”,落款处盖着省府大印。
日期空白,最关键的名字一栏,也是空白——这显然是一张可以随意填写名字的空白委任状,白雄起办事果然滴水不漏,手段老辣。
杨长生仔细看了一遍情报,尤其是关于黄四郎的部分,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他拿起桌上的笔,蘸饱了墨,在委任状的名字一栏,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三个字:张牧之。
刚写完放下笔,门外就传来通报:“老板,张牧之来了。”
“让他进来。”
张牧之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腰杆挺直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他显然已经听到了风声。
“老板!”张牧之行了个军礼。
杨长生没说话,直接将那张写着他名字的委任状和那份鹅城情报推到他面前。
张牧之拿起委任状,看到自己的名字,又快速扫了一眼情报,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放下文件,看向杨长生,语气带着不解和一丝抗拒:“老板,这…这不合规矩吧?
您之前是说让我去鹅城办事,可…可这委任状上本该是别人的名字啊!
人家花了钱买的官,我现在拿着这个去上任,这…这不成强抢了吗?
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