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风声掩盖的摩擦声,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墙外的常威听到门闩移动的微响,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将一枚小巧的铜哨含在口中,发出三声短促而逼真的夜鹰啼叫。
早已在墙外黑暗中屏息以待的震三江和水长青,听到这约定的暗号,精神大振!震三江一挥手,身后数百名悍匪如同洪水迅猛地从那条门中鱼贯而入!
当土匪们涌入高家大院时,院内大部分区域依旧灯火昏黄,许多轮休或偷懒的护院还在厢房里打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雷那边得手后,也迅速押着高家父子赶来汇合。整个高家大院的神经中枢,已经被彻底控制。
然而,就在王雷带领小队押着高家父子与常威他们汇合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起夜的护院恰好从茅房出来,撞见了正在快速行进的土匪队伍,他惊骇之下,下意识地就举起靠在墙边的步枪,慌乱中竟然对准了常威!
“哒哒哒哒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常威对面的王雷反应快如闪电!他手中的汤普森冲锋枪喷出短促的火舌!一梭子子弹全部精准地打在那护院的胸膛上,将其当场击毙!枪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不要开枪么?!”常威皱眉喝道,迅速赶到事发地点。
王雷收枪立正:“报告!对方试图开枪反击,属下也是迫不得已!”
常威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护院,又瞥见旁边仓库门口一盏被打翻的煤油灯正在引燃干燥的草料,火苗开始窜起。他二话不说,提起旁边水缸里的水桶,哗啦一声将火浇灭。
常威对着面无人色的高家父子,冷声道:“高少爷,高老太爷。我们是二龙山的人。现在,让你所有的护院,立刻放下武器,到前院集合。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在死亡的威胁下,高占奎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连滚爬爬地跑到窗口,带着哭腔对外面喊:“所……所有人都听着!我是高占奎!放……放下枪!都到前院来!快!谁也不准反抗!”
那些还在炮楼上、院子里紧张戒备的护院们,听到少东家这变了调的喊声,都懵了。但看到主家都被控制了,也只能面面相觑,最终乖乖地放下武器,疑神疑鬼地聚集到前院。
然后,他转身,对着被枪声惊动、纷纷从屋里探头或跑出来、面带惊恐的护院和家丁们,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宣告:
“高家庄的父老乡亲们!听着!我们今晚到此不是来杀人的!只是为救回被你们扣押的十几个兄弟!子弹不长眼,谁也怨不得谁!都他妈别轻举妄动!免得丢了性命!负隅顽抗者,地上这位就是榜样!”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刻高家大院里已经全是土匪,哪里还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王雷手中还在冒着青烟的冲锋枪,瞬间瓦解了残存护院们任何反抗的念头,炮手们乖乖放下武器蹲在原地。
从第一支弩箭射出,到常威宣告控制全局,整个过程,堪堪十分钟!
当常威和震三江带着大队人马,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进高家大院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所有护院双手抱头蹲在前院,武器堆在一旁。王雷和水长青的人严密看守着。高家父子如同鹌鹑一样,被押在书房门口,浑身发抖。而被救出来的二龙山兄弟,则激动地迎了上来。
震三江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用力揉了揉眼睛,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抓住常威的胳膊:“神了!常老弟!你他娘的真是神了!老子当了大半辈子的土匪,都没没见过这么打仗的!你这哪是兵,你这分明是天兵天将啊!”
他对常威和他手下这支“天兵天将”的佩服,简直达到了顶点。这场干净利落的特种突袭,真是让他开了眼了!
二龙山的其他土匪们也彻底服气了,看向常威和他手下那些沉默战士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