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常威把刘秋生叫到旅部,指着地上三口沉甸甸的木箱:“打开看看。”
刘秋生打开箱盖,顿时被白花花的光芒晃了眼——全是现大洋!
“这里是三千块现洋!”常威道,“给你三天时间,去招三百个手脚麻利的民夫,月钱两块现大洋,当天开工当天预付三天工钱!对外别他妈说挖坟,就叫‘特殊地质勘探队实习工’,老子给你开正式公文!”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两块大洋一个月!还管饭!这价钱在当时足以让任何穷苦人家抢破头。招工点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争先恐后地报名。
与此同时,任家镇来了五个风尘仆仆、形迹落魄却难掩精悍之气的外乡人。为首的是个五十来岁、目光锐利如鹰的老者(马应龙),身后跟着四个年轻人:一个沉稳干练(封于修),一个眼神灵动(宇将军),一个面带愁容却步伐扎实(雷四喜),还有一个身材魁梧、太阳穴高高鼓起(佃雄)。他们人人腰间鼓囊,似乎藏着家伙,牵着几匹虽然疲惫但神骏的健马。
五人站在街角,看着招工点的人群,面色凝重。
雷四喜摸了摸空瘪的钱袋,低声道:“师父……咱们的盘缠……昨天就彻底用光了……这任家镇,邪门得很,线索指向的阴煞之地,好像就是他们要挖的地方……”
马应龙眉头紧锁,看着刘秋生在那吆喝“招工了哎!奉天考古实习队,月钱两块大洋,现结三天!”,他沉吟片刻,对佃雄说:“电!你去问问,他们具体要挖什么地方?可否……预支些工钱?”
佃雄过去打听,回来脸色更怪:“师父,问清楚了,他们要去挖的,就是福康县那个辽代古墓!很可能跟我们追查的那股凶煞之气的源头,是同一处!而且,他们说可以预支三天工钱!”
马应龙眼中精光一闪,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决心。他整理了一下破旧的衣袍,带着徒弟们走到招工点前,对正在收钱的刘秋生抱拳道:“这位……长官,我们师徒五人,略通些拳脚筋骨,也懂些风水堪舆的皮毛,不知可否应募?只是……眼下囊中羞涩,能否先行预支些盘缠?”
刘秋生一看这五人,虽然落魄,但气度不凡,尤其是那眼神和站姿,一看就不是普通苦力。他眼珠一转,心想旅座正要能人异士,这伙人说不定有用,便爽快道:“行!看你们像是练家子!预支三天工钱!签字画押,明天一早,跟着队伍出发!”
马应龙接过沉甸甸的大洋,心中五味杂陈。想他们一派高手,竟沦落到靠挖坟挣盘缠,但为了追查那危害人间的邪祟,也顾不得许多了。
另一边,马应龙看着刘秋生,郑重抱拳:“刘长官,实不相瞒,我等并非仅有五人。镇子外面还有一百多名门人弟子,只因……如今都分散在附近村落,如今亦是盘缠用尽。若长官不弃,可否让我等一同应募?人多力量大,定能更快完成勘探任务。”。
刘秋生一看这架势,脸上都乐开花了,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心想挖大墓正需要人手,何况是这等练家子,当即爽快答应,连忙道:“有什么不能的,赶紧叫他们都过来这登记……”
命运的齿轮,就此悄然咬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