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保安司令部
常威神清气爽地从龙家米绮莲的房里出来。米绮莲产后恢复得极好,正值哺乳期,身段丰腴,别有一番成熟风韵,让常威流连忘返。儿子龙威刚过百日,米绮莲此时正是哺乳期,别有一番风味……
刚到司令部坐定,手下心腹便急匆匆送来消息:省府哈尔滨出大事了!昨夜,那几名在福康县倾销过期罐头吃死了人的法兰西商人,连同他们的几名保镖、助手,共十二人,在南满铁路火车站附近的一处仓库里,被发现全部遇害!现场干净利落,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就像凭空蒸发又被抹掉了一样。如今日方和法方正在激烈交涉,互相指责!
常威面无表情地听着,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这当然是他手底下那帮“影刃”干的。那些特战队员如今就像藏在他影子里的毒牙,专门处理这些他不方便亲自出手的脏活。
很快,省保安总队的命令就到了:所有附近县镇的保安团团长,立刻前往哈尔滨南铁道俱乐部开会!
常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哼,开会?正好。”
南铁道俱乐部会议厅
气氛凝重。长桌一端摆着三把椅子:省保安总队总办赵保国居中,左边是南满铁路守备队少佐藤田谦信,右边是法国驻哈领事馆副领事杜蒙。哈省各地保安团长们惴惴不安地分坐两侧。
常威没有坐,他一身笔挺的东北军少校军服,身姿如松地站在赵保国身后半步的位置,胸前的徽章闪着冷光,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藤田谦信猛地一拍桌子,率先发难,用生硬的中文吼道:“昨夜!十二名法兰西公民,在受帝国保护的南满铁路附属地内,统统被杀!这是极其恶劣的事件!现场,发现了这个!”他猛地将三枚弹壳扔在桌上,“南部式手枪弹壳!这是你们东北军部队在使用的制式枪械!赵总办!你必须给帝国一个交代!严惩凶手!”
赵保国额头冒汗,拿着手帕不停擦拭,眼神躲闪地看向…呃,离福康县辖区最近。常团长,你……你怎么看?”
常威慢条斯理地上前半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轻轻推到桌子中央。
“总办,各位,先别急着下结论。”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冷意,“弹壳?据卑职拿到的验尸报告看,所有死者的致命伤,都是利刃造成的——被人一刀精准割断喉管。干净利落。”他“啪”地一声翻开文件,里面是黑白的现场照片,死者脖颈上那道狰狞而精准的伤口清晰无比。
“难道凶手是用刀割开了喉咙,再好心补上一枪?”常威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这栽赃的手法,未免太糙了点。真想嫁祸,好歹该把脑袋剁下来!”
难看。
杜蒙副领事蓝眼睛里冒着火,但主要是冲着藤田去的:“我不管手枪南部式还是北部式!我的侨民是死在你们南满铁路的附属地!那里的治安归你们守备队负责!藤田少佐,你必须对此负责!”
常威转身,面向杜蒙,利落地敬了一个军礼,态度显得十分尊重。
“杜蒙副领事先生,节哀。说来也巧,今天早上,我手下的人在霁虹桥桥墩下捡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皮箱。”他使了个眼色。
马弁老六立刻上前,将一个半旧的皮质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几本厚厚的法文账册、半张烧焦的鸦片提货单,还有一枚沾染了暗红色血迹的法国军功章。
“看内容,这些似乎不仅仅是罐头商人的账本。”常威语气平淡,“好像……还涉及一些不太合法的贸易?比如鸦片?这位牺牲的先生,看来还是一位荣获过军功章的勇士,真是可惜了。”
杜蒙看到箱子里东西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唰地白了。如果这些侨民大规模走私鸦片的事情被坐实捅出去,巴黎外交部绝对会暴怒,他的前程也就到头了!他猛地合上箱子,紧紧抱在怀里:“这……这是此次案件的重要物证,我们必须带回领事馆封存!感谢常司令拾获!”
常威声音陡然拔高,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藤田脸上:
“诸位!南满铁路附属地,条约规定治安由日方守备队全权负责!如今,十二名外籍人士在你们的核心管辖区内被专业杀手无声无息地做掉!这根本不是普通劫案!”
他猛地加重语气:“这是有针对性的、专业的屠杀!是赤裸裸地破坏国际共管秩序!是有人在故意挑衅法国的尊严!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