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自然不会把那么多现大洋带在身上,他与那白俄军官约好,明日天黑之后,以粮食和现大洋来交换那五十杆枪。双方看似友好地告别,常威带着手下返回了任家镇。
回去的路上,月光清冷,队员们却兴奋地窃窃私语。“乖乖,水连珠啊!那可是好枪!比咱们这老套筒强到天上去了!”“听说那枪又准又狠,一枪能撂倒一头熊!”“五十杆!咱们队人手一杆还有富余!以后看谁还敢小瞧咱!”赵德柱更是凑到常威身边,谄媚地说:“头儿,您可真牛!这种路子都能搭上!以后咱们弟兄可就跟您吃香的喝辣的了!”
常威却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摸着下巴,眼神在月光下闪烁不定。“五十杆…”他低声自语,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么多枪,我怎么能只要五十把呢?那帮老毛子看样子至少还有几百条枪堆在那儿生锈…”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里迅速成型。
第二天上午。
常威独自一人来到了任家镇唯一的那家药铺。药铺掌柜一看是如今镇上的风云人物阿威队长,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哎呦,阿威队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身子不舒服,还是队里弟兄需要些金疮药?”
常威摆摆手,压低声音,直接问道:“王掌柜,你这儿…有没有那种…吃了能让人睡着的药?要劲儿大的,量要足,至少够两百人份的。”
王掌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变得惊疑不定,声音都发颤了:“队、队长…您要这么多蒙汗药…这是要…”“别问那么多,”常威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有没有?钱不是问题。”
王掌柜额头冒汗,搓着手,极其为难:“队长…不是小人不卖…这、这蒙汗药是管制品,小人这小店,平时备个几钱给人治个失眠惊悸就顶天了,哪来两百人份的啊…这、这要是出了事…”
常威皱了皱眉,也知道有点强人所难:“那类似效果的?畜生用的也行!”
王掌柜眼睛一亮,如蒙大赦:“有有有!给大牲口放血时用的麻沸散,药性烈得很!人要是吃了,估摸着也得睡上个一天一夜!这个量管够!”
“好!就要这个!”常威果断点头,随即又问,“有解药没?”
王掌柜愣了一下,失笑道:“队长哎,给畜生用的东西,要啥解药啊…灌点凉水,等药劲自己过去就行了…”
常威不再多言,付了钱,拎着一大包药粉离开了药铺。接着,他又去镇上的酒坊,几乎搬空了他家的库存,拉走了两大车最劣质、最辛辣的烧刀子。
夜晚,约定的时间。
常威带着三十名手下,押着几辆大车再次出发。车上装满了粮食和那一千多块现大洋,朝着白俄军营地的方向而去。
到了地方,那些白俄士兵早已望眼欲穿。看到满满几大车的粮食和那个沉甸甸的钱箱,一个个眼睛放光,脸上堆满了看似热情的笑容,七手八脚地帮忙卸车。
常威示意手下保持警惕,但表面上也笑容满面,指着那两车烧刀子:“朋友们,远来是客,这点酒,算我请大家的!”
白俄士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迫不及待地撬开酒桶,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然而,就在粮食和酒水都卸下车,常威的手下稍微放松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个之前还一脸和善的白俄军官突然脸色一变,猛地一挥手!周围那些原本还在嬉笑的白俄士兵瞬间变脸,哗啦啦地举起了手中的水连珠步枪,枪口森然对准了常威和他的保安队!几个士兵迅速上前,粗暴地将保安队员们手中的武器夺下!
“你们干什么?!”“妈的!放下枪!”保安队员们又惊又怒,纷纷叫骂起来,但在几十条枪的逼迫下,不敢妄动。
那白俄军官通过翻译,脸上带着讥讽和贪婪的冷笑:“慷慨的中国人!谢谢你们的粮食和钱!现在,带着你们的人,滚吧!这些枪,粮食,钱,还有车!你都别想带走!”
赵德柱吓得脸都白了:“队、队长…他们…他们不讲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