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沐言：「嗯。地址发我。」
简洁，带着他惯有的掌控欲。
沐倾颜撇撇嘴，但还是把“半糖”的定位发了过去。
她知道，这家伙表面冷淡，其实在某些方面异常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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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半糖”酒吧。
沐倾颜赶到时，颜可已经在了。她窝在角落的卡座里，面前摆着几个空酒杯，眼圈红肿，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全世界都抛弃了我”的颓废气息。
纪婉柔坐在她旁边，一脸无奈又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倾颜！呜呜呜……”颜可看到沐倾颜，像找到了主心骨，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沐倾颜赶紧坐下，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好了好了，别哭了，眼睛都肿成桃子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跑到顾琛家门口去？还说什么送他回家？”
颜可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
“我……我就是想知道他住哪里嘛……他从来不说……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他也含糊其辞……我就……我就……”
纪婉柔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插话。
“她就尾随人家！一路跟到人家租的小公寓楼下！结果被顾琛当场抓包！”
“什么？”
沐倾颜震惊地看着颜可，“尾随？颜可你疯了？！你堂堂颜家大小姐，去尾随一个男人？！这要是被狗仔拍到，或者让你哥知道了……”
“我……我就是太喜欢他了嘛……”
颜可委屈地扁着嘴，“结果他……他特别严肃地看着我，说这样很不安全，很不好……然后……然后他就说……”
颜可的眼泪又决堤了，“他说他不喜欢我！说我不够成熟稳重，没有他想要的那种……女人味！呜呜呜……倾颜，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我真的好难过啊……”
“女人味？”
纪婉柔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毒舌属性火力全开，“得了吧可可，我看他就是不喜欢你这个人，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你。你才23岁，花骨朵一样的年纪，他顾琛都三十好几了吧？老牛吃嫩草还挑三拣四？你哥颜离要知道他宝贝妹妹被个‘老男人’这么嫌弃，还尾随人家，不得扒了他的皮？我看他是怕惹不起你们颜家才赶紧划清界限！”
“婉柔！”
沐倾颜瞪了纪婉柔一眼，示意她少说两句刺激颜可。
虽然……她觉得婉柔说的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顾琛拒绝得确实太不留情面了，而且“没有女人味”这种理由，对一个年轻女孩来说，打击是双倍的。
“呜呜……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嘛……”
颜可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一耸一耸，“他讲课的样子，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他偶尔笑起来的样子……我都好喜欢……他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沐倾颜看着好友伤心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她坐到颜可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可可，感情的事强求不来。顾琛……或许他有他的顾虑，也或许你们真的不合适。你这么好，年轻漂亮，家世好性格也好，总会遇到真正懂得欣赏你、珍惜你的人。现在呢，允许你难过，允许你哭，但为了一个不懂欣赏你的人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值得。”
沐倾颜陪着颜可，听她絮絮叨叨地回忆和顾琛之间为数不多的“美好”片段，一边低声安慰，一边和纪婉柔交换着无奈又心疼的眼神。
她们点了一些酒精度不高的果酒和小食，陪着颜可慢慢消化这份失恋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