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聿这几日都在太医院里拿小白鼠试验提取的青霉素的药性,确保安全。
是以,书房里只剩下沈晏清和扶摇。
两人心里都有些躁动。
扶摇想起那日之事,脸上红了一红,抽回手,拿被子盖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瓮声瓮气的说,“太傅莫要再对朕动手动脚了。朕已有两名新夫。”
“是吗”沈晏清挑着眉,揶揄道,“今日朝上,陛下不是还颇为不满新夫想是他们伺候的不太尽力,陛下不满意”
什么虎狼之词
扶摇的脸全红了,紧紧攥着被子,眼睛都盖了一半。
沈晏清胳膊撑在她上方,慢慢俯下身来,鼻息将要抵到她的脸庞。
扶摇立马一缩,面红耳赤的把脸藏进软软的被子里,只露了个后脑勺儿。
结果就听见他酥麻的轻笑一声,一只薄茧微凉的手去抚她耳边秀发,
那气息缓缓贴近,在她耳边发出温热蛊惑的低哑声音,
“臣体力还不错,陛下要不要试试”
扶摇耳根一麻,浑身一颤儿,吓得整个躲进被子里。
惊心传出一句,“不要”
沈晏清抿嘴笑笑,小骗子,害羞成这般模样,还装作没有动心
他不再逗她,只是坐到一边守着。
这丫头夜夜玩牌至深夜,又要辛苦上早朝,不比那几个还能上午补觉,能不困吗
可是,她毫无征兆,突然就选夫入宫,究竟是意欲何为呢
是为了引来朝中势力,对抗谢安吗
又是谁背后给她出得主意呢
沈晏清以手支头,也大大打了个哈欠,看着萧瑟窗外,入冬了,夜里房顶上是有些冷了。
可他,实在不放心。
沈府。
沈阁老依然在书案前写字。
沈晏清恭敬立于台下。
沈阁老抬了抬眼皮,“听说,你这几日都是后半夜才回府”
沈晏清道,“是。这几日都与谢掌印月下夜谈。”
沈阁老抬起眼,疑惑道,“阉人意欲何为”
沈晏清道,“他询问五皇子之事,称五皇子右手有疤,孩儿见他试探,就将右手伸给他看了。”
沈阁老点点头,“你做得很好。先让他打消疑虑。”
沈晏清有些惊心,问道,“确实隐晦听闻,五皇子未见尸身,莫非”
沈阁老打断他,“莫要乱猜。先说阉人找你何事”
沈晏清答,“谢安想与我联手剿灭赵国舅,他也一直暗中在查赵国舅谋逆之事。说是,国舅已蠢蠢欲动。”
沈阁老抚须,“阉人竟有此心”
他略一沉吟,“赵国舅重兵在手,力量确实不容小觑,想来那阉人独力难敌,才想找你结盟。”
他看着沈晏清,眼睛苍老但洞悉明达,似能窥破一切,“拔除赵国舅这根毒瘤,也确实已箭在弦上。他不日将反,介时,必定血流成河。如此,先与阉人合作吧。毒瘤除后,再见分晓。”
沈晏清低眉垂眸道,“是。”
沈阁老又问,“听闻今日朝堂之上,女帝对新夫多有不满尤其是赵子澜”
沈晏清道,“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