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叫嚣的陈三媳妇忽然倒在了地上,身体开始抽搐。
“这是咋地了?”
“咋还抽上了?这是怕被人说,装的?”
“就是啊,没听说陈三媳妇有那个什么癫痫。”
陈三惊地站在旁边,别人可能是没注意到刚刚他媳妇的状态,他看得可清楚。
他媳妇就是忽然开始抽搐的。
桑榆上前,看清楚了陈三媳妇的样子,脸色大变,“这是肌肉强直性痉挛,大家快让开。”
这么专业的词,大家自然是听不懂的。
桑榆已经蹲在了陈三媳妇身边,她一眼就看见了陈三媳妇手上的伤口,已经流脓了。
“破伤风。”
桑榆急忙在口袋里摸了摸,没找到针包。
糟了,她早上给沈陟南施针后,针包就放在家里床头柜上了。
桑榆踌躇的时间不长。
但陈三媳妇已经牙关紧闭、面容出现苦笑,背弓反张,呼吸困难、口吐白沫。
她双手努力地抓着自己的喉咙,像是随时要憋死一样。
现在即使是不懂医术,大家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快去找赤脚医生!”张保全大声喊道。
村里的小伙子转身就跑去找人。
“来不及了。”桑榆蹙眉,她四处看了看,“我需要一个匕首,一个人辅助我。”
桑榆冷静开口。
“匕首,老七,你带了没?”张保全立刻对一个中年汉子说道。
“带了。”汉子应声。
桑榆找人要了火折子,简单消毒,伸手在陈三媳妇身上按了几下。
“陈三叔。”桑榆看向陈三,沉声开口,“你媳妇现在的状况很紧急,她是破伤风,如果现在不处理,只有死路一条。”
陈三哆嗦得都要站不住了。
“她的气管堵塞,现在最切实可行的方法是切开她的气管,做急救,现在没有……”
桑榆顿了一秒钟,这个时代相对来讲医院普及的应该是手动呼吸球囊。
“现在这边没有手动呼吸球囊,需要人工呼吸。”
“简单地来说,我切开她的气管,你口对口地通过气管切口向她的肺部吹气。”
“我会配合按压胸腔,帮助呼吸。”
“能听懂吗?”
桑榆言简意赅,完全没有时间留意她的话给周围人带来的冲击。
“听、听懂了。”陈三颤声说道。
“救不救?”桑榆继续问道,她是医生,前世可是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医闹事件的。
该说的说清楚,最后要不要治疗,必须病人家属做决定。
“这,这……”陈三有些犹豫。
“这说得太吓人了,又是匕首又是切气管,那不是抹脖子吗?”
“还是等赤脚医生来吧。”
“是啊,陈三,她还这么年轻。”
众人七嘴八舌。
桑榆急了,再墨迹下去人死了,“救不救,快做决定,她等不了多久。”
“救!”陈三一挥手,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他媳妇这人嘴不好,人也很多毛病,但她对他对他们家孩子那是真好。
他们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桑同志是大城市来的有本事,他信她。